采,悟其情理,或可引以为戒;心术不正者,或只观其皮毛,乃至曲解其意。故臣以为,书之本身,如同刀剑,在于用之者何如。若因惧人曲解而尽废天下之书,恐非明智之举。且此书流传范围极窄,仅在少数风雅之士间品评诗词,并未广泛刊行,臣以为,目前尚不至如张御史所言,有‘败坏风气’之虞。”
他这番回答,不偏不倚,既肯定了书的文学价值和人世感慨的普遍性,又指出其影响取决于读者自身,并将流传范围限定在“小圈子”,降低了其“危害性”,最后巧妙地将问题引向“因人废书”是否合理的层面,可谓滴水不漏。
元景帝听罢,微微颔首:“景珩此言,老成谋国。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一部残卷,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然张卿所虑,亦是出于维护风教之心。这样吧,此书既在流传,翰林院可组织几人,仔细审阅已流传部分,若果真有无伤大雅之文学价值,可酌情评点;若确有违碍之处,再行议处。眼下,还是多关注经世致用之学为要。此事不必再议。”
皇帝一锤定音,既未支持查禁,也未完全放任,而是采取了折中的“审查评点”方式,暂时将风波压了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关于这部“奇书”的争论,并未结束,只是转入了新的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