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云霄,连脚下的土地都仿佛在微微震颤。
随后,兵部尚书出列,手持第二道圣旨,高声宣布主帅人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命,镇北将军、武安伯李敢为北征行军大总管,统率京营及诸道援军,克日北上,痛击匈奴,收复失地!钦此!”
李敢应声出列,他年约五旬,身材魁梧挺拔,如同铁塔一般,面容刚毅,额头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那是常年征战留下的印记。他身披玄铁铠甲,肩背虎头披风,腰间挎着一把祖传的宝剑,迈步时铠甲碰撞发出 “铿锵” 声响,气势逼人。他是军中宿将,更是先帝时期便战功赫赫的猛将,由慕容皓一手提拔起来,素以勇猛善战、治军严明着称,在军中威望极高。
李敢大步走到点将台中央,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颤:“末将李敢,领旨!必当竭尽全力,驱除胡虏,扬我国威,不负陛下重托,不负万民期盼!”
“擢,兵部郎中、靖安侯萧景珩为北征行军参军,协理军务,督运粮草,参赞机宜!钦此!”
第二道任命传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参军之职,看似位列主帅之下,实则权责甚重,尤其在这举国关注的大战中,既要统筹后勤补给,又要参与军事谋划,非皇帝极度信任且通晓军务者不能担任。萧景珩虽出身将门,却以文官身份入仕,如今骤然得此重任,远超众人预料。台下的官员们纷纷侧目,有人面露惊讶,有人暗自点头,也有人眼神闪烁,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忌惮与不满,窃窃私语声如蚊蚋般响起。
萧景珩神色平静,仿佛未曾察觉台下的异动。他缓缓出列,整理了一下朝服的衣襟,然后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臣,萧景珩领旨!定当辅佐李将军,殚精竭虑保障后勤,悉心参谋军事要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元景帝目光扫过二人,眼神中带着期许与凝重,沉声道:“李将军,景珩,北疆安危,社稷荣辱,皆系于尔等一身!望尔等同心同德,精诚合作,切勿因私废公,早日克敌奏凯,班师回朝!”
“臣等遵旨!” 李敢与萧景珩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大营之中。
誓师完毕,大军开拔的号角声冲天而起,悠远而雄浑。京城北门的沉重城门缓缓打开,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如同巨兽苏醒。铁流般的军队迤逦而出,前锋是骑兵部队,骏马奔腾,马蹄踏过大地,扬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紧随其后的是步兵方阵,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步伐一致,踏地有声,如同惊雷滚动。战鼓隆隆,号角连营,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队伍绵延数十里,气势磅礴,震撼人心。
萧景珩并未即刻随军出发,他需留在京师,统筹后续粮草辎重的调运,协调各部事务,并与李敢保持密切联络,确保前线后勤补给万无一失。他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身着紫色朝服,身影在漫天尘土中显得格外挺拔。他望着远去的旌旗与军队,直到那庞大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心中并无多少出征的豪情壮志,反而被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填满。此战关乎国运兴衰,关乎北疆数百万百姓的生死,也关乎他个人的生死荣辱,甚至整个萧氏家族的命运,容不得半点差错。
然而,就在这大军出征、举国瞩目的时刻,潜藏在暗处的暗流并未停息,反而愈发汹涌。
当日傍晚,夕阳西下,余晖将京城染成一片金红。萧景珩正在礼部衙署的偏厅内,与户部侍郎、工部郎中及几位主事官员核算第二批粮草的数目。偏厅内烛火摇曳,案几上铺满了账本、算盘与量具,官员们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议着,偶尔传来算盘珠子的碰撞声。萧景珩坐在主位,手中拿着一支毛笔,时不时在账本上批注着,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展鹏身着玄色劲装,神色凝重地匆匆而入。他避开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萧景珩身边,附身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二人能够听清。
萧景珩手中的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