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侍女云袖,她发髻散乱,衣裙沾尘,脸色惨白如纸,往日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惶急与恐惧,一进门便 “噗通” 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慌什么?慢慢说。” 萧景珩强压心头不安,沉声道,但指尖已不自觉地握紧了笔杆。
云袖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侯爷…… 夫人她…… 夫人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 信里全是污蔑之词,说夫人与北疆匈奴…… 有染,还附了一块…… 一块匈奴玉佩为证!夫人性子刚烈,看完当场便晕厥过去,奴婢已经请了太医,可夫人至今未醒,奴婢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侯爷!”
“嗡” 的一声,如遭雷击,萧景珩脑中一片空白,手中的狼毫笔 “啪” 地断成两截。污蔑婉清与匈奴有染?在这风口浪尖之上,这简直是釜底抽薪的毒计!
梁婉清身为先皇嫡女,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更兼性情贞烈,与他夫妻情深。如今被冠以通敌叛国的污名,不仅会毁掉她的清誉,置她于死地,更会将他萧景珩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身为督运粮草、参赞军机的参军,若妻子与匈奴有染,他便成了通敌叛国的嫌疑犯,前线将士如何信服?朝中百官如何看待?皇帝又怎能再信任他?
一股滔天怒火直冲头顶,萧景珩猛地霍然起身,座椅被带得向后滑动,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刻暴怒毫无用处,婉清还在府中受苦,他必须立刻回去。
“夫人现在情况如何?信和玉佩呢?” 他声音低沉,带着极力压抑的怒火,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太医刚诊过脉,说是急火攻心,气血逆行,需静养安神,已经开了方子煎药。” 云袖泣声道,“信和玉佩被夫人贴身收好,昏迷前特意嘱咐奴婢,务必立刻禀报侯爷,不可让旁人知晓。”
萧景珩不再多问,大步流星地冲出衙署,翻身上马,缰绳一甩,疾驰而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梁婉清温柔的面容,想到她此刻定然悲痛欲绝,心如刀绞。街面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阵阵尘土,正如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赶回侯府,萧景珩直奔内院卧房。房门紧闭,丫鬟们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侍立在外,神色凝重。他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梁婉清躺在锦榻上,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往日红润的唇瓣干裂起皮,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气息微弱,看得萧景珩心疼不已。
听到动静,梁婉清缓缓睁开眼,看到是他,积攒的委屈与悲痛瞬间爆发,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颤抖着伸出手,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折叠的信纸和一枚玉佩。
萧景珩快步上前,坐在榻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入手一片寒凉,让他心中一紧。“婉儿,别怕,我在。” 他声音温柔,带着无尽的安抚,“不管信里写了什么,都是无稽之谈,我绝不会信。”
梁婉清哽咽着,将信纸和玉佩递给他,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景珩…… 他们太过分了…… 我从未见过什么匈奴王子,更别说……” 话未说完,便又泣不成声。
萧景珩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字迹潦草,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仓促写就,但其内容却恶毒至极。信中编造梁婉清早年随先皇出巡北疆时,与匈奴某部落王子暗生情愫,私定终身,多年来一直秘密往来,甚至暗示此次匈奴大举入侵,便是她暗中传递消息,意图里应外合。字里行间,满是污蔑与诋毁,字字诛心。
再看那枚玉佩,样式古朴,呈椭圆形,上面雕刻着草原特有的狼图腾,线条粗犷,带着浓郁的异域风情,质地温润,确非中原常见的玉佩样式。
萧景珩越看越是愤怒,胸口翻腾着熊熊怒火,猛地将信纸撕得粉碎,纸屑纷飞,散落一地。他紧紧抱住梁婉清,轻声安慰:“婉儿,这都是赵党余孽的毒计,他们在前线奈何不了我,便转而攻击你,想乱我军心,毁我声誉。你放心,我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作恶之人!”
梁婉清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