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到门口,便被工部的属官拦下:“侯爷恕罪,尚书大人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已闭门静养,不便见客。”
“偶感风寒?” 萧景珩眼神一冷,“前线战事紧急,军需供应刻不容缓,尚书大人偏偏在此时生病?传我话,就说本官有紧急军务商议,关乎北疆数十万将士性命,尚书大人若再不相见,延误军机的罪责,他担得起吗?”
那属官面露难色,正欲再劝,一名身着紫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工部左侍郎张谦。他面带假笑,躬身行礼:“侯爷息怒,尚书大人确实抱病在身,实在无法见客。侯爷有何要事,不妨与下官说,下官定当尽力配合。”
萧景珩看着张谦那副油滑的模样,心中冷笑,知道这又是赵党设下的拖延之计。他开门见山:“兵仗局今日交付的箭矢质量严重不合格,箭杆易折、箭头松脆,根本无法使用。周大使称,是因工部拨付银钱不足、物料供应不畅所致。上月拨付的五万两专项银饷,为何未能足额到位?优质铁料与木材,又为何迟迟供应不上?”
张谦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几分推诿:“侯爷有所不知,近来各地矿场、林场多有变故,铁料、木材的征集难度大增,供应难免有些延迟。至于那五万两银饷,户部上月中旬才拨付至工部,下官已加急办理,只是流程繁琐,尚未能全额发放至兵仗局,还请侯爷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 萧景珩怒极反笑,“前线将士命悬一线,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生死,你让本官稍安勿躁?张侍郎,你可知兵仗局的劣质箭矢若运往前线,会让多少将士白白送命?你可知延误军机是何等重罪?”
张谦脸色微变,却依旧强辩:“侯爷此言严重了,下官怎敢拿将士性命开玩笑?只是各部有各部的难处,户部拨款不及时,各地物料征收困难,并非工部一家之过啊。”
萧景珩看着他百般推诿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再多的口舌之争都是无用。这些人就是想利用官僚体系的惯性拖延和部门间的扯皮,来阻碍军需供应,拖垮前线战局,最终将罪责推到他的身上。
他不再与张谦废话,猛地从腰间取出一枚鎏金令牌,高高举起,令牌上 “钦赐便宜行事” 五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官奉陛下旨意,督办北疆军需,有便宜行事之权!如今兵仗局军械劣质、银钱去向不明,工部涉嫌推诿塞责、延误军机,即刻传都察院御史与刑部差官前来,彻查此事!”
张谦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萧景珩竟会如此果决,直接动用皇帝所赐的特权。他慌忙阻拦:“侯爷不可!此事尚有误会,何必劳烦御史与刑部?再容下官细细核查……”
“不必了!” 萧景珩打断他的话,语气斩钉截铁,“是非曲直,自有御史与刑部查明!展鹏,即刻去传旨!”
“属下遵命!” 展鹏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几名身着宪台官服的御史和手持水火棍的刑部差官赶到。
萧景珩目光锐利地扫过张谦与闻讯赶来的几名工部官员:“兵仗局大使周元,涉嫌贪墨军饷、以次充好;工部主事李达、王坤,涉嫌克扣物料、拖延供应,即刻革职查办,打入天牢,从严审讯!”
御史与刑部差官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将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周元及几名涉事官员拿下。
“张侍郎,” 萧景珩看向浑身颤抖的张谦,“即日起,本官将暂时接管工部军需相关事务,所有物料采购、银钱拨付,需经本官亲自核查,若再有任何推诿塞责、暗中作梗者,休怪本官无情!”
张谦脸色惨白,不敢再多言,只得躬身应道:“下官…… 下官遵命。”
萧景珩这一系列雷霆手段,如同一道惊雷,震动了整个京城官场。往日里,众人皆以为萧景珩虽是镇国侯,却性情温文尔雅,处事平和,却没想到他在关乎军国大事时,竟如此果决狠辣,丝毫不讲情面。那些原本还想暗中给萧景珩使绊子的官员,见状无不心生忌惮,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轻易阻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