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疆传来捷报!镇北将军李敢在朔州城外设伏,一举击溃匈奴的运粮队,焚毁粮草数十万石,匈奴的攻势被迫暂缓。军报中还特意提及,匈奴内部矛盾加剧,左贤王与右贤王因分赃不均,已爆发数次小规模冲突,部落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好!好啊!” 萧景珩忍不住低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前线稳住,不仅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也让他在后方的博弈少了几分掣肘。更重要的是,匈奴内乱的消息,恰恰印证了他此前提出的 “联络分化” 策略的正确性。他当即取来纸笔,亲自修书一封,字里行间既有对李敢的嘉奖,也再次强调了利用匈奴内部矛盾、各个击破的重要性,同时告知京师谣言已暂平,让他安心御敌,不必为后方之事分心。写罢,他唤来亲信护卫,叮嘱道:“快马加鞭送往朔州,务必亲手交到李将军手中,不得有误!”
护卫领命离去,书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可萧景珩深知,这只是短暂的喘息,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他揉了揉眉心,正欲吩咐展鹏再加派人手监视赵府,门外忽然传来凌云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有重大突破!” 凌云推门而入,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手中捧着一卷供词和一枚玉佩,“王掌柜招了!”
萧景珩精神一振,连忙接过供词。只见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五年前,确实是赵府的管家赵福亲自上门,以三千两白银的高价购走了这枚玉佩。而就在三日前,赵福再次找到王掌柜,以其独子的性命相要挟,逼他谎称玉佩是近期从一名胡商手中收购,还编造了 “永宁侯夫人与匈奴质子私相授受” 的谎言,企图将线索引向虚无。王掌柜怕惹祸上身,又忌惮赵府势力,只得照做,直到凌云等人拿出他贪墨店铺钱财的证据,又许诺保他家人平安,他才敢吐露实情。
“这就对了。” 萧景珩看着供词,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玉佩的来龙去脉已然清晰,剩下的,便是赵党通敌的铁证。
话音刚落,展鹏也急匆匆地赶来,手中攥着一个布包,神色凝重却难掩激动:“侯爷!截获了!属下带人埋伏在西市那座破庙外,趁赵福与兀术密会时,当场截获了他们的交易信物!”
萧景珩连忙打开布包,里面是一袋沉甸甸的金币,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他展开纸条,借着烛光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地名和一串数字 ——“朔州城外三十里、鹰嘴崖、黑风口……” 这几处皆是大胤军在朔州周边的粮草囤积点和巡逻路线!而那串数字,正是三日后的日期!
“通敌卖国!” 萧景珩低声怒斥,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赵党余孽为了扳倒他,竟不惜勾结匈奴,将前线数万将士的性命当作筹码!这般狼子野心,这般卑劣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供词、玉佩、金币、密信…… 所有证据环环相扣,已然形成铁证链。萧景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眼中只剩下冷静的决绝。他当即下令:“备车!随我入宫!”
此时已是深夜,皇城内外一片寂静,唯有巡夜侍卫的梆子声在夜色中回荡。萧景珩的马车一路疾驰,到宫门外时,守门的禁军见是永宁侯,又听闻有紧急军务求见,不敢耽搁,连忙入宫通报。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如白昼。元景帝正批阅奏折,听闻萧景珩连夜叩阙,心知必有要事,当即宣他入内。
萧景珩步入殿中,躬身行礼:“臣萧景珩,深夜扰驾,罪该万死。但此事关乎国运安危,臣不得不冒死觐见。”
“起来吧。” 元景帝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何事如此紧急?”
萧景珩起身,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呈上:“陛下,臣已查清朝堂污蔑一案的幕后主使,正是赵元启及其党羽。更有甚者,他们竟敢通敌卖国,向匈奴泄露我军北疆粮草囤积点与巡逻路线,欲陷我大胤将士于死地!”
元景帝先是一愣,随即拿起供词和密信,逐字逐句地细看。起初,他的脸色只是微微泛青,随着目光移动,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整张脸都变得铁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