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增派援军?可京中兵力有限,若是抽调过多,恐危及京畿安全。”
群臣议论纷纷,或面露难色,或推诿塞责,竟无一人能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那些往日里高谈阔论的官员,此刻面对北疆的危局,都陷入了沉默。
萧景珩静立在文官队列中,听着耳边的议论,眼神愈发坚定。他深知,此时绝非犹豫之时,北疆的将士们等不起,边境的百姓们也等不起。
待殿内议论稍歇,萧景珩上前一步,手持玉笏,躬身出列。他的动作沉稳而决绝,瞬间吸引了满朝文武的目光。
“陛下!臣,靖安侯萧景珩,有本启奏!”
清朗而坚定的声音响彻大殿,字字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元景帝微微倾身,目光落在他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期许:“景珩有何建言?”
萧景珩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群臣,最终定格在御座之上的元景帝,朗声道:“陛下!赵党覆灭,朝纲暂肃,此乃陛下圣明决断,亦是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换来的安稳局面。然,北疆烽火未熄,匈奴铁骑仍在践踏我大胤国土,屠戮我大胤子民!朔州城内,李敢将军虽勇冠三军,将士们虽誓死抵抗,但独木难支,如今粮道被断,寒冬将至,已然陷入绝境,急需朝廷更强力的支援!”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凝,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心:“臣前几日督办北疆军需,深知前线粮草军械匮乏之苦。如今赵党伏诛,粮草军械的调运通道已无阻碍,但战局胶着至此,绝非仅凭后勤补给便能破解。朔州前线缺的,不仅是粮草军械,更缺一个熟悉边情、通晓军务、能统筹全局、随机应变之人,协助李敢将军协调各方,制定破敌之策,方能打破僵局,扭转战局!”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下文。连元景帝也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锁住他。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玉笏抵地,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臣,不才!昔年曾奉旨巡边三载,走遍北疆九郡,对朔州地形、匈奴习性略通一二;近日督办军需,于粮草调运、军械调配、人员统筹之事,亦算熟稔。更兼蒙陛下信重,参与中枢机宜,于全局战略,稍有心得。值此国家存亡之际,正是臣子尽忠之时,臣愿效仿古之班超投笔从戎、张骞出使西域之壮举,亲赴北疆前线!”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直视元景帝:“恳请陛下恩准,允臣以参军之职,随同下一批援军赶赴朔州,辅佐李敢将军,共御外侮,收复河山!臣虽才疏学浅,资质平庸,但此去前线,必当竭尽驽钝,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天恩,以慰万民之望!”
“什么?”
“靖安侯要亲赴前线?”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文武百官无不面露惊色,交头接耳之声再次响起。萧景珩乃是帝婿之尊,正三品靖安侯,文官出身,如今却要抛却京城的荣华富贵,奔赴刀兵凶险的北疆前线,这实在太过出人意料。
立刻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出列,正是当朝阁老秦仲文。他躬身奏道:“陛下!靖安侯忠心可嘉,其志可钦!然战场凶险,刀剑无眼,非同儿戏!侯爷乃国家栋梁,陛下股肱之臣,更是长公主的驸马,身份尊贵。如今朝局刚稳,正是需要侯爷坐镇中枢、运筹帷幄之时,岂可轻涉险地?还请陛下三思,靖安侯三思啊!”
秦仲文的话音刚落,又有几位老成持重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秦阁老所言极是!侯爷身系朝局安稳,万万不可冒险!”
“前线自有将士戍守,侯爷只需在京中统筹调度,便是大功一件!”
站在文官队列中的慕容皓,乃是萧景珩的至交好友,此刻面露忧色,几次欲言又止。他深知萧景珩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更改,但前线的凶险他也心知肚明,实在为好友担忧。
元景帝凝视着殿下躬身而立的萧景珩,目光深邃,久久未曾言语。殿内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