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
碑渊第二层——“墨渊界”的门,正从虚空中显现。
然而就在两人将踏入时,碑下忽然传来震动。
轰隆——
数百碎碑自行拼合,形成巨大的人形碑守。那碑守通体无面,胸口刻着密密的碑文,每一字都闪烁着冷光。它抬起手,掌心燃起灰白的火。
笔灵神色微变:“碑律守卫……碑渊的自护残律。旧书者一灭,碑界本能修复,视我们为入侵。”
沈砚反握笔锋,青金焰自掌心燃起。
“来得正好。”
碑守巨掌落下,灰焰如山压顶。沈砚挥笔,一道弧光划出。笔锋所过,命焰升腾成光幕,将灰焰分裂成两半。
轰!
冲击波席卷碑渊。碎文飞舞,如千百断字在虚空哭嚎。
沈砚笔锋一转,青焰化龙,顺势缠绕碑守手臂,将其硬生生撕裂。灰石崩碎,但碑文又瞬间重组。碑守似乎不死不灭,每一次破碎,都会以文字重新拼合。
笔灵伸手,虚影一闪,反向书写——他的笔锋并非实体,而是由倒流的文字组成。
笔锋一动,碑守胸口的碑文突然逆转,光色倒流,灰焰熄灭。
沈砚趁势上前,命焰聚指,笔锋直刺碑守胸心的“碑核”。
啪!
碎裂声如雷。碑守轰然坍塌,化作数万碎字,飘散于灰雾中。
笔灵收笔,语气平静:“碑律守卫并非敌意,它们只守‘秩’。若要更深一层,须令它们承认你的‘笔’。”
沈砚问:“怎样让碑律承认?”
“以笔为心,以心书碑。”
沈砚沉默片刻,随即抬笔,在虚空中缓缓写下一个字——
【心】。
字成之刻,整个碑渊的灰雾为之一颤。那字并非燃烧,而是悬浮着柔光,徐徐旋转,向四方散开。
碑渊震荡的频率渐渐放缓。那些游离的碑魂、碎字,都静止了。
笔灵侧目看着他,轻声道:“你的笔,已被碑渊承认一线。”
沈砚收笔,额间那道灰光再度闪烁,宛如回应。
“走吧。”
他踏上光阶,脚步稳重,逆序笔灵随行。
踏入墨渊界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冷意扑面而来。那不是寒,而是“墨”的重量——连光都被它吞噬。
墨渊界内,一切都是暗的。
碑石漂浮,笔痕如血。
天地之间,唯一亮的,是一道笔影。
那笔影横亘天际,墨光万丈,笔锋没入虚空,笔尾深扎地底。整座界域像是被那一笔生生劈开——上半界为碑,下半界为渊。
沈砚与笔灵停在界边,静默良久。
“那一笔……似乎未完。”沈砚轻声道。
笔灵颔首:“未完的笔,是碑主的遗书。传言,那一笔若被补全,碑主便可重生。”
沈砚眸光微敛:“也就是说……有人在刻意留下它?”
“或是碑主自己。”
两人对视,皆无言。
忽然,墨渊之下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低沉而空灵,带着嘲讽与悲怆:“后来的书者啊……你也想补那一笔?”
声音的源头,是从笔影的阴影中走出的一道人形。
那人披着长袍,袍角满是断裂的笔迹,眼中闪烁墨光,像是浓墨里凝出的活魂。
笔灵低声道:“第二层——墨渊界的守者,旧书者之‘墨魂’。”
沈砚神色不变,笔锋垂下,青焰微燃。
“前辈若仍是旧书者,我不愿为敌。”
墨魂微微一笑:“敌?呵,碑界既崩,敌友早成灰。你若想前行,便以笔对笔——让碑渊看看,后世书者的‘命笔’,是否真敢落下。”
沈砚目光一凛,笔锋抬起。
青焰骤燃,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