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松散不堪!重新捆过!还有,我看这片地脏了,顺手打扫干净!” 他指着满是木屑和落叶的地面。
这是明目张胆的刁难。
韩立看着散落的柴火和肮脏的地面,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开始重新捆扎柴火,接着拿起扫帚,清扫地面。
他做得一丝不苟,仿佛侯三的要求天经地义。
侯三和老杂役嘲笑了几句,见韩立毫无反应,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自觉无趣,骂骂咧咧地走了。
韩立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才缓缓直起腰,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长长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
他快速将最后一点活干完,扛起柴火,脚步蹒跚地往回走。
晚上,疲惫到极点的杂役们大多倒头就睡。
韩立却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屋后冰冷的山溪边,用刺骨的溪水冲洗伤口和身体,保持清醒。
然后,他回到拥挤腥臭的石屋,在其他杂役震天的鼾声中,蜷缩在角落的干草上。
他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再次尝试运转那残缺的法门。
经脉因为白天的过度劳累而隐隐作痛,那丝气感也比平日更加微弱。
但他没有放弃,如同一个最吝啬的守财奴,一点点地积攒着微不足道的力量。
直到精神实在无法集中,他才缓缓睡去。
睡梦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妹妹灿烂的笑容,以及那片需要他挥刀千百次才能砍倒的铁木林。
这就是韩立的日常,重复、艰辛、看不到尽头。
但在这日复一日的磨难中,一颗坚韧不屈、善于隐忍的道心,正如同铁木的种子,在看似贫瘠的土壤中,悄然孕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