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建军轻声说:“他们把青春和热血都留在了这里。”
风沙掠过展柜,恍若时光在低语,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这片荒漠之所以不朽,并非因为它的浩瀚,而是因为有人用一生去坚守。
阿拉尔在维语中意为“绿色岛屿”,正如它名字的寓意,这里曾是一片荒芜,如今却绿意绵延,稻浪翻滚,棉田如雪。
张建军望着远处的防护林带,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种下的不只是树,是希望。”
晓草凝视着那一片片由荒沙变良田的土地,眼眶微热。
阿拉尔市现已成为兵团在南疆最大的垦区和中心城市,也是新时代屯垦事业蓬勃发展的缩影。
数十年来,建立了以胡杨、沙枣树、新疆杨为主的防护林体系。
这些林木在沙漠边缘次第排开,如一列持枪的卫士守护着沃野千顷。
孜然、红枣、核桃、辣椒、香梨在阳光下流转着丰收的光泽,共同铸就了当地特色农业的金字招牌。
防护林不仅固沙护田,更为作物生长营造了稳定的小气候。
张团长调派了两辆四驱越野车,还配备了拖车绳、充气泵、千斤顶、备用油桶等装备。
又给晓草准备了防晒面罩、墨镜、防晒霜、手机防沙套、相机密封袋,以及白天穿的速干衣、夜间用的羽绒服,还有防风帐篷、睡袋、防潮垫等物品,临出发时,晓草有些犹豫了。
长这么大,她出门游玩还从未准备过这么多东西,这哪是去观光,分明是去探险啊!
但当她望见张建军和念禾眼中跃动的期待,到嘴边的话又悄然咽了回去,从阿拉尔到和田的这条沙漠公路,共430公里,当你走过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的430公里的时候,那份对大自然的敬畏油然而生。
塔克拉玛干是流动性沙漠,也是中国最大的沙漠。
她们在途中的镇子住了一晚,仿佛置身于“新龙门客栈”之中。
整个镇子静卧于沙海腹地,使人真切感受到人类在自然伟力前的渺小。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多少城邦诸国湮没于此,当年的王侯将相,谁不曾胸怀壮志?如今皆被黄沙掩埋,甚至未留史册,唯余两侧黄沙漫漫,偶见几株植物。
她们前往沙漠腹地的景区,乘着复古小火车缓缓驶入沙漠牧场,目光所及之处,“四翅滨藜”与“绿洲一号”在沙海中倔强地舒展着绿意,深入腹地后,先驾驶着沙漠卡丁车在沙丘间飞驰,又骑上温顺的骆驼,在驼铃声中缓缓漫步。
念禾开心地抱着晓草大喊大叫。
在途中镇子上住的那一晚,建军和晓草坐在帐篷外的沙丘上,促膝而谈,建军说,他曾打听晓草的去向,却无人知晓。
离开部队后,他便来到这里戍边,一待就是十几年。
他娶了当地屯垦戍边领导的女儿——晓草的姨姐姐,只因她与晓草相像,这场婚姻延续了他对晓草的念想。
他们曾无比恩爱,奈何缘分浅薄,念禾的诞生,却让他痛失爱妻。
自此,他埋首于工作,将思念深藏心底,誓以一生守护这片热土。将念禾抚养长大,五岁了,念禾只见过她妈妈的照片,没有感受过母爱。
晓草望着满天繁星,忽然明白,怪不得念禾如此的黏着她,她在心底里依恋着晓草,因为晓草身上有她从未感受过的母性温度,那是一种血脉之外的深情召唤。
风沙轻轻抚过,星辰在夜空中静静闪烁,晓草将念禾搂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替她母亲将这份迟来的爱意悉数弥补。
念禾在晓草怀中轻轻睡去,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远处沙丘连绵起伏,宛如大地沉睡的呼吸,星空之下,万籁俱寂。
晓草凝视着孩子恬静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有些缘分,超越血缘,跨越时光,宛如命运在荒芜中播撒的温柔种子。
她终于懂得,自己与这片土地、与建军、与这孩子之间,早已被无形的丝线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