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皆是受人指使,但指使者身份隐秘,经过数道转手,目前……目前线索大多指向一些来历不明的钱财和几个已然潜逃的中间人。不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几分:“臣在追查过程中,发现一条重要线索,可能与流言源头有关。
东宫侍卫副统领赵奎,近日无故称病,而其形貌特征,与臣所获知的、可能与此事有关的某个关键人物,颇为相似。
且据下面人偶然忆起,去年年底,曾见赵奎与形迹可疑、疑似来自漠北的胡商私下接触。臣……臣不敢隐瞒,特此禀报,请陛下圣裁!”
“轰!”
毛骧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在朝堂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东宫侍卫!赵奎!漠北胡商!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所蕴含的信息量,足以让所有朝臣头皮发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构陷亲王了,这是直接牵扯到了储君和可能存在的通敌嫌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毛骧和朱棡身上,猛地转向了御座之侧的太子朱标!
朱标的脸色,在毛骧说出“赵奎”和“漠北胡商”的瞬间,就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但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他万万没想到,毛骧竟然会在朝会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矛头直接指向东宫,甚至还牵扯出了“漠北胡商”这等要命的事情!老三……他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将他往死里逼啊!
“父皇!”朱标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列,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带着一丝颤抖,“毛指挥使此言,实乃凭空臆测,污蔑构陷!赵奎乃是东宫宿卫,忠心耿耿,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至于什么漠北胡商,更是子虚乌有!儿臣……儿臣恳请父皇明察,还儿臣,还东宫一个清白!”
他伏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显得既委屈又悲愤。
然而,他的辩解,在毛骧抛出的“重磅炸弹”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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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龙椅上那位至尊的裁决。
朱元璋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太子,又扫了一眼站在原地、神色平静无波的晋王朱棡,最后将目光重新落在毛骧身上。
“毛骧,”朱元璋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你可知,构陷储君,是何等大罪?”
毛骧以头触地,声音坚定:“臣深知!臣所言,句句皆有查证,绝非凭空捏造!
人证(散播流言者及王焕)、间接物证(赵奎特征吻合、疑似接触胡商)俱在,臣不敢有丝毫隐瞒!如何决断,全凭陛下圣心独断!”
朱元璋沉默了。
奉天殿内,静得可怕。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所有朝臣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天子的脸色,更不敢去猜测这桩惊天大案最终会如何收场。
朱棡依旧垂首而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他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父皇生性多疑,尤其是对结党营私、里通外国之事,更是零容忍。
毛骧抛出的线索,虽然还不能直接定罪,但足以在父皇心中种下一根深深的刺!对太子信任的刺!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朱元璋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太子朱标,御下不严,致使东宫侍卫卷入是非,嫌疑难清,即日起,于东宫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外出!东宫一应事务,暂由詹事府协同处理。”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继续严查此案,涉事人员,无论身份,一查到底!尤其是赵奎及其与漠北往来之事,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晋王朱棡,”朱元璋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朱棡身上,深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