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肚子里的孩儿?”
“才不会呢!”徐妙云扬起小脸,一脸骄傲,“我的孩儿,将来肯定像他爹爹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听听他爹爹的英雄事迹,正好提前熏陶熏陶!”
她这话逗得朱棡和常清韵都笑了起来。
晚膳的气氛,就在这样轻松温馨的氛围中进行着。
朱棡暂时抛开了朝堂的纷争和未来的谋划,享受着这难得的家庭温情。
他挑了些北伐途中不算血腥、甚至有些趣味的经历讲给她们听,比如草原上星空如何壮丽,部下闹出的无伤大雅的笑话,或是当地一些奇特的风俗,听得徐妙云津津有味,连常清韵也时常抿嘴轻笑。
然而,这片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晚膳刚撤下,侍女奉上消食的清茶,管家老周便有些犹豫地出现在门口,禀报道:“王爷,府外……礼部右侍郎谭纶谭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谭纶?朱棡微微挑眉。此人并非淮西勋贵集团,也非明显的太子党羽,属于朝中较为清流的文官,平日里与各位皇子交往都不深,此刻突然深夜来访……
朱棡看了常清韵一眼,常清韵立刻会意,柔声对徐妙云道:“妹妹,王爷有正事要忙,姐姐陪你回内间歇着可好?今日也劳神许久了。”
徐妙云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轻重,乖巧地点点头,由常清韵扶着进去了。
朱棡整理了一下衣袍,对老周道:“请谭大人到前厅奉茶,本王稍后便到。”
来到前厅,谭纶早已等候在此。他约莫四十许年纪,面容清癯,三缕长须,穿着寻常的儒生便服,见到朱棡进来,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礼:“下官谭纶,冒昧深夜打扰王爷清静,还望王爷恕罪。”
“谭侍郎不必多礼,请坐。”朱棡在主位坐下,示意侍女上茶,语气平和,“不知谭侍郎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谭纶并未立刻坐下,而是再次躬身,语气诚恳道:
“下官此来,一是为今日朝会之事。王爷蒙受不白之冤,幸得陛下明察,还王爷清白,下官虽人微言轻,亦为王爷感到欣慰。二是……下官近日研读兵书舆图,对北伐用兵有些浅见,写成陋策一篇,自知粗鄙,本不敢献于御前,然闻王爷深通军略,故冒昧前来,恳请王爷闲暇时能斧正一二,或可于国事有涓埃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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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装订整齐的奏折样式的册子,双手奉上。
朱棡心中了然,什么研讨军略、请求斧正都是借口,这谭纶是见太子势颓,而自己声望正隆,又深得北伐事务,故而前来投石问路,表达靠拢之意。
他并未立刻去接那册子,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拨弄着浮叶,淡淡道:
“谭侍郎有心了,北伐乃国之大事,群策群力,自是应当。不过,本王年轻识浅,于军国大事不过一知半解,恐有负谭侍郎厚望。再者,此类策论,按制当先呈送兵部或直接上奏父皇,由父皇与兵部诸位大人审议,方是正途。”
他这话,既点明了规矩,又委婉地保持了距离,并未因为对方示好就立刻接纳。
谭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如常,将册子轻轻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恭敬道:
“王爷过谦了。王爷北征之功,天下皆知,岂是‘一知半解’?是下官唐突了。此策论……便暂且留在王爷处,王爷若有闲暇时瞥上一眼,便是下官的荣幸了。下官……告退。”他知道今夜只能到此为止,行礼之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送走谭纶,朱棡看着那本孤零零放在茶几上的册子,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效应。
可以预见,接下来像谭纶这样前来试探、示好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如何甄别,如何应对,如何在不结党营私的前提下,逐步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可靠的政治力量,将是他面临的下一个课题。
他并未去看那本册子,吩咐老周将其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