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惧。
……
与东宫的绝望死寂不同,锦衣卫诏狱深处,则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幽冥地府,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霉味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属于绝望和痛苦的气息。
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映照出斑驳墙壁上那些深褐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以及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的影子。
最深处的某一间刑房里,赵奎被剥去了上衣,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脚尖勉强能沾到冰冷潮湿的地面。
他身上已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一个膀大腰圆、面无表情的行刑手,正将一桶冰冷的、掺杂着盐粒的盐水,缓缓浇在他的伤口上。
“呃啊——!”剧烈的刺痛让原本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赵奎发出了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着,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就坐在刑房中央的一张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浓茶,仿佛置身于自家的书房,对眼前的惨状视若无睹。
他慢条斯理地吹开浮叶,呷了一口茶,这才抬眼看向如同血人般的赵奎,声音平淡无波:
“赵奎,你是聪明人。这诏狱里的七十二道大菜,你才尝了几道?何必硬扛着,让自己受这份零碎苦头?早些招认,是谁指使你散播流言,构陷晋王?你与那漠北胡商,又是什么关系?那些搜出来的密信和金银,又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本指挥使或可看在你还算条汉子的份上,给你个痛快。”
赵奎艰难地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黏在血污的脸上,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凶狠地瞪着毛骧,嘶声道:“毛……毛骧!你……你休想诬陷于我!那些流言……与我何干!密信……只是寻常往来!金银……是我应得的赏赐!至于……至于什么胡商,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毛骧放下茶盏,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刑房里显得格外阴森,“看来,赵副统领是嫌这菜味道太淡了。来人,给赵大人换一道‘红烧蹄髈’尝尝。”
旁边侍立的行刑手会意,立刻从烧得通红的炭火盆中,抽出了一根烙铁,那烙铁前端被打造成一个狰狞的兽头形状,在火光下散发着暗红的光芒和灼人的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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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逐渐逼近的烙铁,赵奎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恐惧。他拼命地挣扎起来,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不!不要!毛指挥使!我……我是东宫的人!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东宫?”毛骧嗤笑一声,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陛下有旨,此案一查到底,无论涉及何人!赵奎,你到现在还指望有人能来救你吗?太子殿下如今自身难保,正在东宫闭门思过!你若是识相,就老老实实交代,或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则……”他挥了挥手。
行刑手立刻将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按在了赵奎赤裸的胸膛上!
“滋啦——!”一阵令人牙酸的皮肉焦糊声响起,伴随着赵奎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惨嚎,一股白烟混合着焦臭味儿瞬间弥漫开来。
赵奎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一般剧烈弹动了几下,随即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行刑手提起旁边另一桶冷水,哗啦一声泼在赵奎脸上。
赵奎幽幽转醒,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眼神涣散,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毛骧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如同九幽寒冰:“赵奎,本指挥使的耐心是有限的,下一次,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红烧蹄髈’了。听说你老家还有一双年迈的父母,和一个刚满三岁的儿子?你难道想让他们,也到这天牢里来陪你尝尝鲜吗?”
家人!听到这两个字,赵奎涣散的眼神中猛地爆发出极度的恐惧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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