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的血腥气。
张诚站在书案前,脸上的兴奋劲还没过去,正唾沫横飞地汇报着战果。
“殿下,您是没瞧见张赫那张脸,跟死了亲爹一样!五百京营锐士,连人带甲,一个不落,全被咱们给‘请’回来了!现在都关在城外大营里,一个个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还有那面东宫金牌,也在这儿!”
他说着,献宝似的将那面金牌呈了上来。
朱棡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端起常清韵刚刚沏好的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
“缴获五百京营精锐,顺便拿到太子私自调兵的铁证,这波不亏。”他的评价平淡如水,仿佛只是做成了一笔寻常的买卖。
这点战果,只是开胃小菜。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内鬼王二,以及他背后牵扯出的永昌号。还有……巴图发现的,那另一拨人。
“殿下,永昌号那帮蠢货怎么处理?”张诚问道,“抓了十几个活口,都招了,就是永昌号的东家许了重金,让他们来抢神臂弩的。”
“先关着,饿他们几天。”朱棡放下茶杯,“这条线,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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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思索着,一名亲卫在门外禀报:“殿下,巴图求见。”
“让他进来。”
片刻后,老猎户巴图走了进来。他不像张诚那般兴奋,神情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物件,双手呈上。
那是一块用不知名木料雕刻的令牌,入手极沉,通体漆黑。令牌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隼,那隼的姿态极为凶狠,双爪如钩,仿佛下一刻就要破木而出。
“这是从哪来的?”朱棡的目光凝住了。
“殿下,黑石小道第一波伏击的人里,不全是永昌号找的亡命徒。”巴图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有那么十几个人,悍不畏死,被箭雨覆盖时,还在试图组织反击。我检查了他们的尸体,在其中一人的靴底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巴图的眼神,带着一种朱棡从未见过的沉重和……憎恨。
“王爷,这不是商号的人。这是北元潜伏在大明境内最深的谍网——‘黑隼’的标记。”
黑隼!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张诚倒吸一口凉气。他久在军中,对这个名字虽不熟悉,但光听“北元谍网”四个字,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朱棡示意巴图继续说下去。
“‘黑隼’是前元丞相脱脱帖木儿当年败退漠北前,亲手布下的暗棋。”巴图缓缓道来,仿佛在揭开一段尘封的血腥历史,“他们的人,有蒙古人,有色目人,但更多的,是心向故元的汉人。这些人潜伏下来,娶妻生子,开商号,当小吏,看起来和普通的大明百姓毫无二致。”
“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刺探军情。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是要从内部,用大明的钱,来操控大明的经济和后勤。他们会扶持一些商号,给予他们和北边贸易的特权,让这些商号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渗透到盐、铁、粮、布等各个命脉行当。等到关键时刻,比如……北伐。”
巴图抬起头,直视着朱棡的眼睛。
“他们就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切断某支大军的粮草,或者送去一批有问题的军械,从根子上,瘫痪我们的军队。”
“永昌号,不过是他们养在山西,推到明面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朱棡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原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大哥的猜忌,是朝堂上的权谋之争。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些熟悉的对手背后,还隐藏着如此巨大、如此恶毒的一张网。
这已经不是兄弟阋墙,不是争权夺利了。
这是亡国灭种的阴谋!
北伐,不仅仅是打一场仗那么简单。如果后方被这些“黑隼”蛀空,前方纵有百万雄师,也可能一朝崩盘!
怪不得父皇对北伐之事如此谨慎,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