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边歪,坐久了肯定不舒服。您便宜点,我们诚心买。”
大爷笑了,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小伙子,你这眼睛够尖的。但我这桌子是老松木的,你看这木纹,多清晰,结实得很,你就算天天用,用十年都不会坏;椅子的靠背是我特意找木匠修过的,看着有点歪,其实坐着刚好贴合后背,老人孩子坐久了也不累。一千一真不贵,你去别家问问,这种实木桌椅,少于一千二都拿不下来。”
“大爷,我们不是做生意的,”阿哲拉过一尘,语气软了下来,眼神里满是真诚,“我们要开个公益诗社,就开在老城区的巷子里,专门给独居老人和留守儿童用的。您看我们这穿着,也不像有钱的,经费都是一点点攒的——我平时给杂志社写稿子,他给公众号写短评,攒了半年才攒了一千多块,还要付房租、修房子,就想淘点便宜又好的桌椅,让老人孩子能舒舒服服读诗。您要是便宜点,以后我们诗社搞活动,肯定跟老人孩子说您的好,让他们家里有旧家具要处理,都来找您。”
一尘也跟着说:“是啊大爷,我们昨天刚把诗社的屋子收拾出来,墙擦干净了,地扫干净了,就差桌椅了。您看这桌子椅子,我们看着是真喜欢,就是钱不够,您就当帮我们个忙,便宜点卖给我们吧。以后您要是有空,也可以去我们诗社坐坐,我们给您读诗,陪您聊天。”
大爷看着他们,又看了看那几张桌椅,沉默了一会儿,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转,才开口:“你们年轻人愿意做公益,不容易。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帮别人,就是没机会。这样吧,四张桌子八把椅子,一共八百块,不能再少了,这价我连本钱都快收不回来了,就当帮你们个忙。”
阿哲还想再砍,希望能砍到预算内:“大爷,七百块行不行?我们真的没多少钱,剩下的钱还得买诗集和文具呢。老人需要大字版的诗集,孩子需要彩笔和本子,这些都得花钱,我们实在没多余的钱了。”
“七百块可不行,”大爷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决,“我这松木桌进价就不低,七百块卖你们,我还得倒贴运费。八百块,再少一分我都不卖了,你们要是觉得贵,就再去别家看看。”
阿哲看了看一尘,眼神里带着询问。一尘点了点头——八百块虽然超了预算三百块,但桌子椅子都是实木的,结实又好看,给老人孩子用正合适,多花点钱也值。“行,大爷,八百块就八百块,”阿哲爽快地答应,从帆布包里掏出钱包,里面的钱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我们现在就付钱,就是我们住得远,在老城区巷尾,您能不能帮忙送过去?我们可以加运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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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想了想,说:“送过去可以,但得加五十块运费,你们那地方偏,我得让我儿子开三轮车送,油钱都得不少。”
“大爷,您就别要运费了,”阿哲拉着大爷的胳膊,笑得有点憨,像个讨价还价的孩子,“我们一下子买您这么多东西,以后肯定常来照顾您生意。您这次帮了我们,我们记您的好,以后诗社里要是有人想淘旧家具,我们第一个推荐您,让您多做点生意。”
大爷被他说得笑了,拍了拍他的手:“行吧行吧,看你们年轻人不容易,运费就免了。你们把地址给我,我下午让我儿子送过去,保证给你们摆得整整齐齐的,不会磕着碰着。”
两人高兴得不行,赶紧付了钱,阿哲数了八百块递给大爷,大爷数了两遍,确认没错,才把钱收起来。一尘把地址写在纸上,递给大爷,还特意画了个简单的地图,标着巷口的梧桐树,怕大爷的儿子找不到。两人又跟大爷说了好几声谢谢,才离开摊位。
“你看,我就说能淘到好东西吧,”阿哲拉着一尘的手,脚步都轻快了,像个得到糖的孩子,“还砍下来三百块,省下的钱能买好几本大字版诗集呢。以后咱们给老人读诗,他们肯定喜欢。”
一尘笑着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有了这几张桌椅,诗社就真的有了“家”的样子,不再是空荡荡的屋子,而是能装下诗和温暖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