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能听到草木生长的声音。
最有意思的是阿哲在桌腿上钉铁皮。他前几天去废品站,在堆旧零件的角落里扒出块长方形的铁皮——边缘卷了点边,像小姑娘的卷发,俏皮而可爱;上面还有个小小的五角星图案,不知道原本是啥物件上的,可能是旧箱子的锁扣,也可能是老自行车的零件,带着浓浓的年代感,像一枚小小的勋章,见证着过去的岁月。
他拿着钉子,蹲在地上琢磨了半天,像个思考问题的哲学家,一会儿把铁皮放在桌腿左边,一会儿放在右边,一会儿又翻过来调过去。最后,他把铁皮钉在桌腿内侧,钉完拍了拍,铁皮“哐当”响了声,像一句清脆的问候,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回荡。他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弯弯的月牙:“显得精神。”仿佛给桌子注入了新的生命力,让这张旧桌子瞬间有了个性与活力。
一尘蹲下去看,铁皮在昏暗中泛着点光,像颗小星星,倒真给旧桌子添了点劲。“你这是啥审美?”一尘笑他,眼里却带着暖意,像冬日里的阳光,温柔而明亮。阿哲梗着脖子,像只不服输的小公鸡,嘴巴撅得高高的:“这叫个性!你看那些老家具,不都有俩补丁吗?越旧越有味道,那些补丁都是时光留下的印记,是故事的证明。”
一尘没反驳,他想起奶奶的旧毛衣,胳膊肘上补了块不同颜色的毛线,像朵绽放的小花,虽然不那么整齐,却充满了温暖。奶奶总说“暖和就行,好看啥”——阿哲这股劲,倒和奶奶有点像,都懂旧物件里的暖,懂那些不完美中的美好,懂时光沉淀下来的温柔与珍贵。
天擦黑时,地下室更暗了,像被一块黑色的布罩住了,只有气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光,像遥远的星星。水泥和木头的味道混着潮气,像杯温吞的茶,不浓不烈,却让人踏实,仿佛能闻到岁月的味道,能感受到时光的厚重。阿哲拉着电线爬上临时搭的梯子,那梯子是他们用几根木棍钉的,横棍是旧床板拆下来的,竖棍是老竹竿,踩上去有点晃,“咯吱咯吱”响,像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一尘站在下面扶着梯子,仰头看着阿哲,眼睛里满是担心,像家人的叮嘱:“小心点,别踩空。”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几分牵挂。阿哲回头冲他摆摆手,声音轻快得像只小鸟,在地下室里回荡:“放心,我爬树都没摔过。”语气里满是自信,仿佛梯子是他最好的伙伴,能带着他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手里拿着个旧灯座,是前几天从旧货市场淘的。那天他和一尘在市场转了好久,像两只穿梭在时光长廊里的寻梦者,在琳琅满目的旧物件中寻觅着能点亮地下室的光。终于,在一个摆满老物件的摊位前,这盏黄铜灯座闯入了他们的视线。摊主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却有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像藏着星空。他见阿哲对灯座情有独钟,便笑着说:“这可是民国时期的老物件,黄铜底座上的缠枝纹是手工刻的,以前挂在大户人家的书房里,陪过不少文人墨客读书写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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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灯座上的缠枝纹,那些纹路蜿蜒曲折,像生长在时光里的藤蔓,每一笔都透着匠人的用心。虽然表面有些许锈迹,但被老人擦拭得锃亮,阳光洒在上面,像撒了一层碎金,晃得人眼睛发花。他抬头看向一尘,眼神里满是渴望,像个期待得到糖果的孩子。一尘会意,和老人讨价还价了许久,最终用阿哲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下了这盏灯座。阿哲捧着灯座,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
此刻,他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把灯座往房梁上固定。手指灵活地绕着电线,电线是从旧电线上拆下来的,外皮有些磨损,却依旧坚韧。他把电线拉得整整齐齐,像梳理过的发丝,每一个缠绕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固定好灯座后,他朝下面喊:“灯泡!”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期待。
一尘连忙递过灯泡,那是一个暖黄色的白炽灯,瓦数不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