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一尘突然明白,诗社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坚守,是一群人的相互取暖,是无数颗心紧紧贴在一起,用温度融化孤独,用文字照亮黑暗。他给别人一个躲雨的地方,别人就给他一束照亮前路的光;他用文字温暖别人,别人就用心意让诗社的火更旺。就像奶奶说的,火要一起添,才能烧得久;温暖要一起传递,才能暖到更多人的心里。
“对了,”阿哲突然转过头,手里拿着那本北岛的《履历》,书页刚好翻到那句被铅笔划过的诗,铅笔画的线条有些淡了,却依旧清晰可见,“上次小周来,坐在靠窗的位置读这个,读着读着就红了眼。她说最喜欢‘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说以前总觉得生活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努力了却看不到结果,付出了却得不到回报,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可读了这句诗才懂,原来不完美才是生活的常态,遗憾和失去都是成长的一部分,坦然接受,才能轻装上阵,继续往前走。”
一尘接过书,指尖抚过那句被划过的诗,铅笔的痕迹在纸页上留下浅浅的凹陷,像前主人当时心里的褶皱,被文字一点点熨平。旁边的小字“要做心里有光的人”,字迹娟秀,带着点稚气,想来是个温柔的姑娘,在某个迷茫的时刻,从这句诗里找到了力量。他想起小周每次来诗社的样子:总是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包带已经有些磨损,却依旧干干净净;里面装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支用了很久的钢笔,一坐就是一下午。她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有的是对诗句的感悟,比如“北岛的诗像冬天里的风,冷冽却清醒,能吹走心里的迷雾”;有的是对生活的吐槽,比如“今天老板又骂我了,说我写的稿子没灵气,可看到‘心里有光’这几个字,突然就不难过了,我知道我在坚持对的事”;还有写给未来自己的话,比如“希望十年后的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在诗里找到勇气,不被生活磨平棱角,心里的光永远都不会灭”。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诗里找自己的影子,”一尘轻声说,声音轻得像落在书页上的灰尘,像一阵风拂过湖面的涟漪,“小周在北岛的诗里找坦然,找面对生活的勇气;小林在儿童诗里找纯粹,找不被世俗污染的天真;那个大学生在汪曾祺,的散文里找安心,找一份“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温暖;而我,在奶奶留下的诗里找她的温度,找她未说完的叮嘱,找守着诗社的意义。”他顿了顿,目光越过书架,落在墙上的的的照片上,照片里的奶奶依旧笑着,眼神温柔像一一汪春水。“诗社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培养多少诗人,不是要做出多大的名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坚定,像在对奶奶诉说,也像在对自己确认,“是给每个在生活里受伤的人,一个能在文字里舔舐伤口的地方;是给每个迷茫的人,一盏能照亮前路的灯,让他们知道,不管走多远,都有一个地方可以停靠;是给每个孤独的人,一个能感受到温暖的家,让他们明白,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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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点点头,把最后一本诗集——那本夹着枫叶书签的《晚饭花集》放进书架,轻轻推了推,确保它和其他书整齐地挨在一起。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掌心沾着点旧书的墨香,像沾染了时光的痕迹。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眼底的温柔照得一清二楚,连睫毛上的槐花粉都染上了暖意。“奶奶以前总说,文字是会发光的,”阿哲的思绪飘回第一次来诗社的那天,那时他刚和家里闹掰,因为坚持要学画画,被父亲骂“不务正业”,他背着画板,在街上游荡了整整一天,天快黑时下起了雨,他慌不择路地闯进了这个地下室,“我第一次来这里,浑身都湿了,冷得发抖,却在翻开奶奶留下的《唐诗三百首》时,突然就觉得心里不堵了。那些‘床前明月光’‘举头望明月’的句子,像小太阳,一点点把我心里的黑暗照亮。现在我才懂,不是文字本身会发光,是写文字的人心里有光,传文字的人心里有暖,那些光和暖,顺着书页,流进了每个读诗的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