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铜铃在墙角轻轻晃了晃,像是被风逗的,又像是在跟着笑。门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浓了些,把老槐树上的刻痕浸得发亮,“第七次,继续”几个字,像是吸足了光,要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长出新的年轮来。
而门内的诗,还在一行行往下写,沾着糖霜,裹着猫毛,混着月光,比任何赞助都沉甸甸的——毕竟,这是用日子熬出来的甜,最经得住时光磨。
夜渐渐深了,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织出一张银网,把散落的稿纸、半截的粉笔、啃剩的桂花糕渣都网在里面,像幅静物画,连空气都凝住了,生怕惊动了这宁静。
小满的诗已经写完了,正趴在桌上给猫顺毛,三花猫舒服得眯起眼,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手背,像在给他的诗打拍子。阿哲则在收拾饼干盒,铁皮碰撞的“咔嗒”声在安静里格外清透,像滴落在玉盘上的水珠。一尘走到黑板前,指尖抚过那些带着温度的字迹,“路灯”“影子”“铜铃”“野菊”,每个字都像刚从炉子里取出来,还带着热乎气,能暖手。
“其实,”一尘忽然开口,声音被夜滤得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刚才去拉赞助,老板说‘诗能当饭吃吗’,我没答上来。”他那时看着老板精明的眼睛,忽然觉得语言很苍白,说不清诗社里的光。
阿哲正往包里塞空盒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他,灯光在他眼里跳着:“那你现在想怎么答?”
一尘弯腰抱起蹭过来的猫,猫爪在他掌心踩出细碎的痒,像春天的雨点儿:“你看小满写的‘影子发甜’,看这猫踩在诗上的脚印,看咱帆布包上的铜铃——这些或许填不饱肚子,却能让饭香里多些滋味,不是吗?”就像母亲煮的白粥,明明没放糖,却因为有家人围着喝,就多了几分甜。
小满突然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沾了月光:“我知道!就像奶奶做的桂花糕,明明是用糯米和糖做的,可每次一家人围在桌边吃,就比单独吃甜十倍!”他把猫往怀里抱了抱,猫舒服地蹭着他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响,像是在附和。
阿哲听了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小满的头发,指腹蹭过他发间的粉笔灰:“这比喻比你写诗还灵呢。”他转身从墙角拖出个旧木箱,里面是社员们收集的“宝贝”——有掉了漆的口琴,吹起来总跑调;有缺了页的旧诗集,纸页黄得像秋叶;还有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树叶,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春天的绿、夏天的深、秋天的黄”。阿哲拿起那个玻璃罐,对着灯光晃了晃,树叶在罐子里轻轻打转,像在跳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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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把罐子递给一尘,“这些东西换不来钱,可每次看着,就觉得心里踏实。就像这诗社,哪怕没人赞助,只要咱们还在这儿写,还在这儿笑,就比什么都强。”
一尘接过罐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里面的银杏叶边缘已经卷了边,却依旧透着金灿灿的光。他想起去年秋天,小满蹲在路边捡叶子,说要收集“时光的颜色”,那时他还笑这孩子傻,现在才懂,有些东西的价值,从来不在明面上。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格外清亮,像泼了一地的银水,把巷口的老槐树影子拉得很长,树影落在窗台上,像幅流动的水墨画。猫突然从一尘怀里跳下来,跑到窗边对着月亮“喵”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它是不是也想写诗呀?”小满好奇地凑过去,猫却用尾巴扫了扫他的手,跳上窗台,爪子轻轻拍打着玻璃,像是在和月亮打招呼。
一尘忽然有了个主意,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诗社第七次茶话会——主题:月光下的悄悄话”。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在宣告一场新的开始。
阿哲立刻响应,从包里掏出个搪瓷缸,往里面倒了些热水,又摸出几块桂花糖:“来,咱用这个当茶杯,甜滋滋的,配诗正好。”他把糖块分给大家,糖纸撕开的“刺啦”声,像首短诗的开头。
小满含着糖,含混不清地念起新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