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里捂热了再穿,说这样脚不冷。现在想想,那棉鞋软乎乎的,可不就像今天的风嘛。”
坐在张老师旁边的李老师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拿起铅笔,在纸上慢慢写着:“今天的风很软,软得能把墙上的旧报纸,都吹得轻轻晃。”写完后,他抬头看向一尘,眼里带着点不确定:“这样写,算不算诗啊?我总觉得,太普通了。”
一尘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李老师身边,指了指他写的句子:“李老师,这才是最好的诗啊。你看,‘风软得能把墙上的旧报纸吹得轻轻晃’,咱们都看到了墙上的旧报纸,也感受到了风的软,可你把这两样东西连在一起,就让人一下子想到了那个画面——风轻轻吹过,报纸微微晃动,多温柔啊。写诗不是要找多特别的东西,而是要把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用自己的话写出来,这就够了。”
李老师听了,眼里露出了释然的神色,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句子,嘴角慢慢扬了起来,像解开了一个藏了很久的心结。“原来这样就行啊,那我就放心了。”他说着,又拿起铅笔,在纸上继续写了起来,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快了些。
王老师也拿起了铅笔,她没有急着写,而是闭上眼睛,轻轻吸了口气。满室的菊花香气,混着旧报纸的油墨味,还有桃木笔的草木气,都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铅笔,又看了看窗外摇着叶子的梧桐树,笔尖在纸上慢慢移动,写下:“今天的风很软,软得能把梧桐叶,都吹得忘了落。”写完后,她轻轻念了一遍,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我好像,有点明白怎么写诗了。”
周老师捧着自己的蓝布本,看着上面夹着的海棠花,又看了看黑板上的句子,笔尖在纸页上犹豫了很久,才慢慢落下:“今天的风很软,软得能把1979年的海棠花,都吹得要开了。”写完后,她的眼泪轻轻落在了纸页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可她却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似的,眼里满是欢喜。“没想到啊,几十年过去了,我还能写出这样的句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煤炉上的菊花茶还在“咕嘟”地煮着,香气越来越浓,漫在屋里,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染得甜丝丝的。老人们都低着头,握着桃木笔,在纸上慢慢写着。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混着煤炉的“噼啪”声,还有偶尔传来的轻轻的笑声,像一首温柔的歌,在午后的时光里慢慢流淌。
一尘看着他们,心里也泛起了暖意。他想起阿禾说的“桃木笔写出来的字带着草木气”,此刻看着老人们笔下的句子,他忽然觉得,那些句子里不仅有草木气,还有岁月的香气,有心里藏着的故事,有那些被遗忘了很久,却依旧鲜活的期待。
窗外的太阳渐渐落得更低了,把天空染成了浅橙色,像谁在天上铺了一层温暖的布。屋里的灯光更亮了,照在老人们的脸上,也照在他们写满句子的纸上。那些句子都很简单,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复杂的道理,却像一颗颗饱满的种子,藏着岁月的温度,也藏着对生活最温柔的热爱。
张老师又写了一句:“今天的风很软,软得能把我别在衣服上的干菊花,都吹得想再开一次。”写完后,她抬头看向窗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仿佛真的看到了去年秋天,河边盛开的那片野菊花,在风里轻轻摇曳,黄得像阳光,亮得像星星。
李老师写的是:“今天的风很软,软得能把我老花镜上的灰,都吹得悄悄掉了。”他一边写,一边笑着说:“以前总觉得老了,什么都做不好了,现在才发现,老了也能做很多有意思的事儿,比如写写诗,比如跟老伙计们一起,聊聊过去的日子。”
王老师的笔尖依旧在纸上移动着,她写:“今天的风很软,软得能把我心里的那些事儿,都吹得轻轻的,像云一样。”她说,年轻时总爱把事儿放在心里,憋得慌,现在把它们写在纸上,心里就敞亮多了,像被风吹过的天空,干干净净的。
周老师看着自己写的句子,又看了看那片海棠花,笔尖再次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