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疼,可只要肯用力拧,总能找到嵌进现实的办法。
他抬头看向一尘,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像雨后初晴的光,驱散了最后一点阴霾。眼里的迷茫与不安渐渐散去,只剩下清明的坚定与对未来的期待:“等我送外卖赚了钱,咱们就把地下室的灯修好了,换个亮堂的大灯,再买几盆绿植——就买绿萝吧,好养活,往窗边一放,叶子能爬满半面墙,让这‘小窝’变得更热闹、更暖和。”
“好啊。”一尘笑着点头,目光扫过书架顶层那摞泛黄的诗稿,“等天气晴了,咱们再把诗稿整理整理。张老师他们的诗集攒得差不多了,我去买些牛皮纸,咱们自己装订,封面上就画巷口的老槐树,送给每一个来诗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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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在门口摆个小桌子,”阿哲接话,眼里闪着光,“放上咱们泡的菊花茶,免费给来的人喝。我听说老周的女儿下个月回来,到时候让她给咱们写首诗,她不是学播音的吗?让她在朗诵会上念,肯定好听。”
“再做些书签,”一尘补充道,“就用诗社院子里掉的槐树叶,压平了过塑,写上咱们喜欢的句子,送给买诗集的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声音里的憧憬像泡开的菊花茶,一点点舒展在空气里。暖黄的灯光下,他们的笑容格外真切,像两颗被阳光照亮的星星,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柔和却执拗的光。地下室的凉意依旧丝丝缕缕地钻,可两人的心里,却因这细碎的憧憬、因彼此的陪伴与坚持,变得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小小的太阳。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像被墨汁染透的宣纸。巷口的路灯在夜色中泛着昏黄的光,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是在为晚归的人指引方向。远处偶尔传来电动车驶过的“嗡嗡”声,很快又被夜色吞没,只剩下地下室里的静,裹着两人的低语,像被温柔地捧在手心。
一尘起身去烧了壶水,用那套粗陶茶具泡了菊花茶。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像朵迟开的花,散出淡淡的清苦香。他把茶杯放在阿哲面前,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两人的眉眼,却让彼此的轮廓更显真切。
阿哲端起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陶壁,暖意顺着指尖往心里淌。他喝了一口茶,茶水带着微苦的甘,滑过喉咙时,像有股清流向心里涌。他看着一尘,目光里的认真像写在宣纸上的字,一笔一划都透着郑重:“一尘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放弃这漏雨的地下室,放弃这些无人问津的诗稿,放弃那个“把文字种成花海”的梦,回到老家做个朝九晚五的会计,在父母的期盼里过安稳的日子。可那样的安稳,像件不合身的外套,再暖和也裹不住心里的空。
一尘摇了摇头,眼神里的真诚像浸了水的玉,通透又温润:“该说谢谢的是我。”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谢谢你愿意陪着我,陪着这个诗社。你还记得咱们刚搬进来的时候吗?墙是你刷的,书架是你拼的,连门口那块‘诗社’的木牌,都是你蹲在院子里刻了一下午。”
“咱们的‘小窝’,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咱们所有人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敲在石上的锤,字字清晰,“张大爷送的红薯、小林带来的诗集、老周写的句子,还有你……你攥着螺丝刀不肯放的劲,都是这‘小窝’的根。只要这些根还在,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茶水的香气在地下室里弥漫,混着旧书的油墨香、松木的清冽香,还有外套上淡淡的体温香,格外清新。阿哲看着手里的茶杯,水汽在杯口凝成小小的雾,像层朦胧的纱。他又看了看墙上贴着的那句“心里的光”——是小林用荧光笔写的,夜里会发淡淡的光,此刻在暖黄的灯光下,像颗藏在暗处的星。
他忽然觉得,就算未来的日子再难,就算要骑着电动车在寒风里穿梭,就算要数着硬币交房租,只要身边有一尘,有诗社里这些默默惦记着的人,有对文字这点滚烫的热爱,就一定能抓住属于自己的阳光。让这份被旁人嘲笑的“念想”,在现实的土壤里扎下根,发了芽,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