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知道诗里有光。”
阳光从气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像块被打碎的金子。地下室里的人仿佛被这封信点燃了,各自忙碌起来,脚步轻快得像踩着诗的韵脚。
阿哲妹妹翻出设计稿,在“山海诗笺”的图案上添了两朵向日葵,一朵朝着东方,一朵朝着西方,花盘之间用虚线连起来,线上写着“诗是翅膀”。“要让这诗笺带着两地的花,飞到对方手里。”她用金色马克笔给花盘描边,笔尖划过纸面,留下闪亮的痕迹,“再印上孩子们的诗,东边的印‘向日葵朝着西,诗也朝着西’,西边的印‘种子来自东,暖也来自东’。”
负责联络的年轻人打着电话,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王哥,麻烦问下公益物流这周能发车吗?对,还是寄往溪头镇小学,这次有盲文诗集、儿童绘本,还有我们老年诗班的音频……好嘞,太感谢了!”他挂了电话,在笔记本上记下“绘本50本、盲文诗集30本、音频U盘1个”,字迹龙飞凤舞,却透着股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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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搬来张小板凳,坐在长桌旁,老年诗班的学员们围过来,手里都捧着自己的诗稿。“《给远方的小诗人》,就叫这个题目。”老周用红笔在纸上写下标题,笔尖在“远方”两个字上顿了顿,“要写得简单些,像说话一样,让孩子们能听懂。”
“我来写‘你们的向日葵开在山边,我们的开在巷口,太阳照着同一片花田’。”张大妈扶了扶老花镜,笔尖在纸上慢慢移动,“还要写‘风会把我们的诗吹过去,落在你们的花盘里’。”
李大爷凑过来看,笑着说:“我加一句‘星星在你们的天上眨,也在我们的诗里闪’,这样孩子们就知道,我们看着同一片天。”
地下室的小窗透进的阳光慢慢移动,像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堆成小山的包裹。每个包裹上都贴着阿哲妹妹画的向日葵贴纸,上面写着“来自一尘诗社的暖”。阿哲正在给包裹系绳子,绳结打得又紧又漂亮,是一尘当年教他的“同心结”,说“这样结就不会散,暖也不会漏”。
小雅把画好的“向日葵诗会”小心翼翼地塞进信封,信封上画了只衔着诗笺的鸽子,翅膀上写满了“诗”字。“我要在信里告诉他们,我们的向日葵种子已经收集好了,等他们的种子寄来,我们就一起种在院子里,让东边的种子和西边的种子做邻居。”
老周把录好音频的U盘放进小盒子,盒子里垫着柔软的绒布,像给声音盖了床小被子。“这里面有我们读的诗,有张大妈唱的童谣,还有小雅教的‘雨是天空的信’,让孩子们听着就像我们在身边。”
阳光渐渐爬到长桌中央,落在那封来自溪头镇的信上,落在照片里孩子们的笑脸上,也落在每个人忙碌的指尖上。空气里的向日葵香、墨香、茶香混在一起,酿成了一种名叫“约定”的味道,像跨越山海的桥,一头连着东部的巷口,一头连着西部的山边。
年轻人正在给包裹贴地址,“溪头镇小学”几个字写得工工整整,笔尖划过纸面时,仿佛能看见信件穿过山谷、越过河流的模样。“物流说明天就能发车,”他拍了拍最上面的包裹,“最多十天,孩子们就能收到了。”
地下室里的忙碌还在继续,却不显得杂乱,反而像一首和谐的歌——铅笔划过纸的“沙沙”声,绳子穿过纸箱的“簌簌”声,老人们轻声讨论诗句的“嗡嗡”声,还有小雅时不时哼起的童谣,都在暖黄的光里轻轻流淌。
阿哲望着气窗外那片金黄的向日葵,忽然想起一尘说过的话:“种子会自己找路,不管山多高、水多远,只要心里有光,就能生根发芽。”他低头看着桌上的包裹,每个包裹里都装着种子——诗的种子,暖的种子,约定的种子。
这些种子会随着物流车,穿过平原,翻过山脉,越过河流,最终落在溪头镇小学的操场上,落在孩子们的手心里,像撒下一把跨越山海的火种。而当溪头镇的种子寄回来时,又会在这里生根、开花,让这约定在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