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
来了!苏晚月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要撞出胸腔。她抬起头,脸上努力维持着懵懂又渴望的表情,眼神里恰到好处地闪烁着“贪婪”的光:“大…大机会?周大哥,您说的是…?”
周文斌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笑容更深了。他从衬衫口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轻轻推到苏晚月面前,信封口敞开着,露出里面一沓厚厚的、崭新的蓝色“大团结”。那油墨的味道,在闷热的空气里异常刺鼻。
“看见没?” 周文斌的指尖点了点那沓钱,语气带着一种掌握生杀大权的优越感,“这是定金!五百块!事成之后,再给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
五百块!在1983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也不过几百块。作坊里缝纫机的轰鸣声不知何时小了下去,女工们虽然还低着头,但耳朵显然都竖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震惊和压抑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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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月的呼吸也停滞了一瞬,不是为这钱,而是为这赤裸裸的、带着毒钩的诱惑!前世,就是这样一笔看似从天而降的“巨款”,让她欣喜若狂地跳进了周文斌精心设计的陷阱,最终导致作坊资金链断裂,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也成了陆行野“看不起”她的又一罪证!
“周大哥…这…这么多钱?”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像是被巨大的馅饼砸晕了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透出底层人面对横财时特有的惶恐和贪婪。
周文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不多不多!跟哥哥要谈的生意比起来,这点定金就是毛毛雨!”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营造出分享秘密的氛围:“最近南方那边,时髦一种‘喇叭裤’,你知道吧?风靡得很!需求量巨大!我有最硬的渠道,能从广州直接拿到最便宜、质量最好的‘进口’弹力呢面料!还有现成的版式图纸!” 他手指用力点了点桌面,加强说服力:“只要嫂子你的作坊,按我的图纸,用我的料子,全力开工!有多少,我收多少!价钱绝对让你满意!保证你这小作坊,三个月内鸟枪换炮!”
喇叭裤…弹力呢…南方渠道…苏晚月的脑子飞速转动,结合前世的记忆碎片,瞬间明白了这“橄榄枝”的剧毒所在!1983年,喇叭裤虽然流行,但政策风向已经开始收紧,对“奇装异服”的批判声渐起。更重要的是,所谓的“进口”弹力呢,十有八九是周文斌通过非法渠道(很可能是走私)弄来的水货,质量不稳定,极易被查扣!他这是想让她的小作坊成为他洗白销赃、转移风险的白手套!一旦出事,她这个“个体户”首当其冲,而他周文斌,完全可以撇得干干净净!前世那场让她倾家荡产的“投机倒把”大案,根源就在于此!
冷汗瞬间浸透了苏晚月的后背。她看着周文斌那张近在咫尺、写满“提携”和“好意”的脸,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愤怒和恐惧如同两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她必须拒绝!立刻拒绝!但拒绝得太生硬,必然会引起这条毒蛇的警觉和更凶狠的报复!
“周…周大哥…” 苏晚月脸上激动得泛起潮红(一半是装的,一半是气的),声音带着狂喜的哽咽,手指颤抖着想去碰那信封,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渴望”和更巨大的“惶恐”:“这…这机会太好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周文斌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和审视。
“您…您也知道,” 苏晚月低下头,手指用力抠着裁剪台的木头边缘,声音细弱蚊蝇,带着底层小人物面对“大人物”时天然的卑微和胆怯,“我这小作坊,就这么几个人,几台老机器…您说的那弹力呢,是高级料子吧?我们…我们都没见过,更别说做了…万一…万一做坏了,糟蹋了您那么金贵的料子,耽误了您的大生意…我…我赔不起啊!” 她抬起眼,泪光盈盈地看着周文斌,充满了“真诚”的惶恐和“不忍拖累”的自责,“周大哥您能想着我,我…我感激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