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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
军靴踏在积水里,发出沉重而清晰的“啪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他没有走向苏晚月,而是径直走向墙根下试图挣扎着爬起来的周文斌。
“陆哥!误会!都是误会!” 周文斌彻底慌了,脸上那点虚伪的笑容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惧,“我就是看嫂子一个人淋雨,想送她……”
话音未落,陆行野的大手已经如同铁钳般,狠狠攥住了周文斌湿透的衣领!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周文斌整个人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双脚离地!周文斌的脸瞬间因为窒息而涨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徒劳地用手去掰陆行野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
陆行野将他死死抵在冰冷的砖墙上,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雨水冲刷着两张同样湿透却截然不同的面孔——一张是扭曲的惊恐,一张是暴怒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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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陆行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穿透震耳欲聋的雨声,狠狠砸进周文斌的耳膜和灵魂深处。“歌舞厅的‘橘子汽水’,也是误会?”
周文斌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怎么会知道?!
陆行野盯着他瞬间惨白的脸,眼底的寒冰裂开,露出里面焚烧一切的熔岩。他攥着衣领的手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可怕的“咔吧”声。周文斌被勒得翻起了白眼,舌头都吐了出来。
“听着,” 陆行野微微俯身,凑近周文斌因窒息而扭曲的脸,声音压得极低,却比惊雷更慑人,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钢钉,狠狠钉入对方的骨髓,“再敢碰她一根头发——”
他猛地将周文斌的头狠狠掼向墙壁!
“咚!”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我卸了你全身的骨头!” 冰冷的话语伴随着头骨撞击墙壁的闷响,如同死神的宣判,在雨巷中回荡。
说完,他像丢开一袋肮脏的垃圾,猛地松手。周文斌如同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蜷缩在泥水里,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干呕,眼镜掉在一旁,镜片碎裂。他惊恐地看着陆行野,像看着择人而噬的凶兽,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再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斯文从容。
陆行野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转过身,大步走向依旧僵在泥水里的苏晚月。
豆大的雨点砸在他宽阔的肩背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走到苏晚月面前,蹲下身。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苏晚月浑身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分不清是冷的还是吓的。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沾满泥污的脚趾蜷起,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的茫然和戒备,像只受惊过度、浑身湿透的雏鸟。
陆行野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着她眼中的恐惧和防备,那恐惧似乎有一部分是冲着他来的。他紧抿的唇线似乎更冷硬了几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那双骨节分明、同样湿透却异常稳定的大手。
一只手,轻轻拂开她糊在脸上、沾着泥水的乱发。那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此刻气势截然不符的、近乎笨拙的轻柔。冰凉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脸颊的皮肤,激得苏晚月又是一颤。
另一只手,则探向她沾满泥污的脚踝。他的手掌宽厚而温热,带着常年磨砺出的粗糙老茧,稳稳地握住了她冰凉刺骨、沾满污泥的脚踝和小腿肚。那滚烫的温度透过冰冷的皮肤传来,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瞬间驱散了刺骨的寒意,也奇异地安抚了她狂跳的心脏和颤抖的身体。
苏晚月猛地一僵,所有的挣扎和抗拒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滴在她同样湿透的裤子上。他低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上也挂着水珠,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留下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他是在检查她的伤势?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