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粗糙、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强硬。
“走。”
他甚至没有询问,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字,一个动作。拉着苏晚月,在无数道震惊、探究、畏惧的目光注视下,大步流星地穿过死寂的舞池,走向门外那片清冷的夜色。
苏晚月被他拉着,踉跄地跟上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那痛感却奇异地驱散了心底的恐惧。她回头看了一眼。
歌舞厅迷幻破碎的光影里,周文斌捂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手腕,僵在原地,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地上,那摊泼洒开的黄色液体,在旋转的彩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门外清凉的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吹散了歌舞厅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和窒息感。陆行野拉着她,没有走向停在一旁的吉普车,而是拐进了歌舞厅侧面一条幽深狭窄、污水横流的小巷。
巷子里没有灯,只有远处歌舞厅后门透出的微弱光线,勉强勾勒出轮廓。潮湿的青苔和垃圾腐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陆行野的脚步在巷子深处停了下来。他猛地松开苏晚月的手腕,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粗暴。苏晚月猝不及防,后背撞在了冰冷粗糙的砖墙上,闷哼一声。
他高大的身影转过来,将她完全笼罩在墙壁和他身体形成的狭小空间里。黑暗中,苏晚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将空气冻结的凛冽寒意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狂怒。
“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裹挟着冰冷的怒意和一丝…后怕?那强烈的压迫感让苏晚月几乎喘不过气。
苏晚月靠着冰冷的墙壁,刚刚脱离险境的后怕和此刻被他质问的委屈交织在一起,让她也生出一股倔强的火气:“他请我来的!说谈生意!我怎么知道…”
“谈生意?!” 陆行野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尖锐讽刺,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刺耳。他俯身逼近,灼热的气息喷在苏晚月脸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危险的侵略性,“谈生意需要喝他下了药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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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月浑身一僵,血液瞬间涌上头顶:“你…你怎么知道?!” 她以为他只是在门口撞见周文斌劝酒,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下药!
陆行野没有回答她的疑问。黑暗中,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那压抑的暴怒几乎要破体而出。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在黑暗中如同燃烧的寒冰,带着一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愤怒和一种苏晚月无法理解的、深沉的痛楚。
“苏晚月!” 他几乎是低吼出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痛,“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他是什么人?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他给你什么你就敢接?!”
“我…” 苏晚月被他吼得又惊又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怎么知道他会下药!我只是想…只是想找个机会…”
“找机会?!” 陆行野猛地一拳砸在她耳边的墙壁上!
“砰!”
一声闷响,墙壁上的灰簌簌落下。苏晚月吓得闭紧了眼睛,身体剧烈一颤。
黑暗中,只听到他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如同受伤的困兽。过了几秒,他才咬着牙,一字一句,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和警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晚月的耳膜:
“我警告你,离他远点!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远点!否则…”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话音落下,他猛地直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朝着巷口吉普车的方向走去。那决绝冰冷的背影,融入巷口那片更浓的黑暗里,仿佛刚才那瞬间失控的暴怒和警告,都只是苏晚月的错觉。
苏晚月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手腕上被他攥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耳边似乎还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