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开门吧,让周哥看看你。外面冷,我给你带了点热乎的东西,还有…一条新围巾,港城来的最新款,又软又暖和,配你最合适不过了。”
港城来的围巾?苏晚月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充满嘲讽的弧度。那柔软的羊毛,此刻在她听来,更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带着致命的甜腻。
“我知道你难过,心疼那些心血。” 周文斌的声音继续传来,像一条冰冷的蛇,试图钻进她崩溃的缝隙,“但人得向前看,是不是?烧了也好,烧了干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他的语调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她最痛的地方。
“听周哥一句劝,”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真诚”,“你这作坊,太小了,根基也太薄,经不起风浪的。靠你自己,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的陆行野?”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挑拨,“难啊!不如…跟我合作?”
周文斌微微提高了声音,抛出了那个精心准备的诱饵:“我那新开的服装公司,正缺一个有想法、有能力的合伙人!场地、设备、资金、销路,我全包了!你只需要带着你的设计才华过来,我们强强联手,做大做强!什么‘晚风’,我们可以一起创造一个更响亮的牌子!到时候,谁还敢小瞧我们苏晚月设计师?”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描绘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前景。仿佛只要她此刻点个头,打开这扇门,接受他“递来的橄榄枝”,所有的困境、查封的屈辱、烧毁图纸的痛苦,都能迎刃而解,她将踏上一条铺满鲜花的康庄大道。
火盆里的火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暗红的炭火,苟延残喘地释放着最后一点热量。办公室里重新陷入半明半暗的昏沉。苏晚月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周文斌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合作?合伙人?更响亮的牌子?
多么美好的蓝图。
可苏晚月的眼前,却清晰地闪过前世周文斌那张虚伪的笑脸,闪过他最后看着自己坠楼时那冰冷的、如同看蝼蚁般的眼神!闪过他一次次“热情”背后设下的陷阱——毒馅饼的原料、歌舞厅的下药、质检的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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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扇门后面,不是橄榄枝,是裹着蜜糖的砒霜!是引她走向另一个深渊的陷阱!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合作,而是她这点在夹缝中挣扎出来的、最后的价值,然后像榨干汁水的果子一样,将她彻底抛弃!
一股混杂着恶心、愤怒和彻骨冰寒的战栗,瞬间席卷了她。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
“月月?考虑得怎么样?” 周文斌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机会不等人啊。只要你点个头,明天,不,今晚!我就能想办法让你从这里体面地走出去,那些查封的机器、布料,也不是不能想办法…你好好想想?”
苏晚月缓缓地、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沾着灰烬,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在昏暗中,却如同被冰水淬过的寒星,一点点燃起冰冷刺骨的火焰。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地、支撑着虚软的身体,扶着冰冷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尚未被火焰完全吞噬的图纸碎片,扫过角落里那堆冰冷的碎布头,最后,定格在枕头下那微微凸起的地方。
她一步步,极其缓慢地,走向床边。
冰冷的指尖,带着决绝的颤抖,探入枕头底下。
黄铜的冰冷触感,瞬间传递到指尖,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寒意。她紧紧攥住了那把剪刀的握柄,锋利的刃口在昏暗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冷光。
她将它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真实感。
然后,她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面对着那扇薄薄的、隔绝着毒蛇的木门,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里,带着火盆的焦糊味,带着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