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得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恼羞成怒:“你…你少拿政策压人!亏空是事实!王科长亲自核对的!你们就是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查清楚才知道。” 苏晚月将手中的账本“啪”一声合上,声音冷硬,“原始单据都在这里。街道办要查,可以。但必须在场,当着我们双方的面,一笔一笔,从原始凭证开始对!现在,立刻,马上!” 她寸步不让,目光如炬,“否则,我就拿着这些单据和你们的停工通知,去区政府,去市里的个体劳动者协会讨说法!看看这‘事实’,到底经不经得起阳光下的检验!”
“你!” 刘干事被苏晚月强硬的态度和精准的政策反击逼得面红耳赤,一时语塞。她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温顺的“陆家媳妇”竟如此难缠,还懂政策条文。她身后的两个男干事也交换了一个眼神,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个体户协会…那可不是好惹的,真闹上去,街道办脸上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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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查就查!” 刘干事色厉内荏地喊道,试图找回场子,“我倒要看看,你这账本是不是真那么干净!王科长亲自来查!”
街道办那间弥漫着劣质烟味和旧纸张霉味的财务室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王副科长腆着肚子坐在主位,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公事公办的严肃,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坐在角落、一脸平静的苏晚月,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和一丝忌惮。
两张长条桌拼在一起,堆满了小山般的单据。街道办这边的会计拿着那本被红笔圈注的账本,苏晚月这边,张姐和另一个识字的熟练女工紧张地整理着原始凭证。刘干事则抱着胳膊,站在王副科长身后,眼神像刀子一样剐着苏晚月。
“开始吧。” 王副科长清了清嗓子,手指敲了敲桌面,“先从这笔三月十五号的代工费支出,三百二十块开始对。账本记录,支付给‘晚风加工点’苏晚月,三百二十块整。”
张姐连忙翻找,很快抽出一张盖着街道办财务专用章的拨款通知单:“王科长,这是拨款单,金额三百二十块,日期三月十五号,没错。我们这边签收人是苏晚月同志,有签名。”
“嗯。” 王副科长不置可否,眼皮都没抬,“下一笔,四月二号,代工费四百五十块。”
“拨款单在这,四百五十块,四月二号,签收人苏晚月。”
一笔,两笔,三笔…时间在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中流逝。王副科长的脸色从最初的故作镇定,渐渐变得有些僵硬。刘干事站在后面,眼神里的得意也慢慢被焦躁取代。账本上被红笔圈出的几笔“亏空”款项,竟然都能一一对应找到街道办开具的拨款通知单!金额、日期、签收人,分毫不差!
“不可能!” 当对到第五笔,也是被标注亏空金额最大的一笔——六百块时,刘干事终于忍不住尖声叫起来,一把抢过张姐递过来的拨款单,“这张拨款单有问题!这签名…这签名不对!”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单据上苏晚月清秀的签名,“这肯定是伪造的!”
“伪造?” 一直沉默的苏晚月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刘干事,拨款单是街道办开具,盖着财务科的印章,每一笔都由王科长您亲自签发。现在你说签名是伪造的,是在质疑王科长工作的严谨性,还是质疑街道办印章的真伪?” 她目光转向王副科长,带着一丝锐利的嘲讽。
王副科长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当然知道签名是真的,单据是真的!这本就是赵玉芬授意他做的一个局,在街道办的内部账本上做了手脚,凭空“制造”出亏空,目的就是要整垮苏晚月这个碍眼的个体户,顺便给陆行野添堵。他本以为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年轻女人,吓唬一下就会乖乖认栽,或者至少手忙脚乱露出破绽,没想到对方如此强硬,条理清晰,还搬出了政策法规!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把所有原始单据保存得如此完整齐备!
“咳咳…” 王副科长干咳两声,狠狠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刘干事,强作镇定,“苏晚月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