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吹动了苏晚月颊边的碎发。
赵玉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惊骇!
陆行野的手指稳稳地捏住温热的盏壁,力道之大,让赵玉芬根本无法抽手。他看也没看赵玉芬,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冰冷地锁在盏中那琥珀色的液体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酒液,看到其中溶解的致命毒药。
“这酒,” 陆行野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骤然死寂的宴厅里,“闻着,不太对。”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在赵玉芬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陆行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动作!
他握着玉盏的手猛地一抬,竟然将盏中温热的酒液,尽数倾倒入自己口中!
“行野——!” 苏晚月失声惊叫,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撕裂般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全身!他喝了!他明知道那可能是毒酒!他竟然喝了!
琥珀色的酒液滑过他的喉结。陆行野面不改色,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他随手将空了的白玉盏“当啷”一声,重重掷在铺着雪白桌布的桌面上。玉盏碎裂的脆响,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宴厅中炸开!
紧接着,他摊开了刚刚握盏的右手。
掌心向上。
一道深可见骨的、新鲜的伤口,赫然横贯在他粗糙的掌心!伤口边缘皮肉翻卷,正汩汩地向外涌出殷红的鲜血!那鲜血如此刺目,瞬间染红了他掌心深刻的纹路,也染红了身下洁白的桌布,如同雪地上骤然绽开的红梅!
那伤口,分明是刚刚用力握碎玉盏时,被锋利的碎片瞬间割裂所致!
温热的、带着陆行野体温的鲜血,顺着他摊开的掌心纹路,滴滴答答,落在破碎的玉盏碎片上,落在那片刺目的猩红桌布上,也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心上。
陆行野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刺向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抑制不住颤抖的赵玉芬。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冻结的森寒,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宴厅里:
“赵姨,这盏沿上沾的‘料’,味道冲得很。” 他顿了顿,染血的掌心就那样摊开着,如同无声的控诉和战书,“要不要,验验指纹?”
“验…验指纹?” 赵玉芬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调子。她看着陆行野摊开的染血掌心,又瞟向桌上散落的、沾着酒液与血珠的玉盏碎片,双腿控制不住地打颤,精心维持的主母体面彻底崩塌,脸上只剩下惊恐与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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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席彻底炸了锅。
“指纹?难道酒里真有东西?”
“赵玉芬这是想干什么?寿宴上给陆行野媳妇下毒?”
“没看见陆行野手都被割破了吗?那血渗得,看着就疼!”
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赵玉芬身上。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想藏起手背那道被碎瓷划伤的血痕,却忘了自己指甲缝里或许还残留着那致命的白色粉末——方才握盏时,指尖分明蹭过盏沿内侧。
陆行野没给她掩饰的机会。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挡在苏晚月身前,染血的掌心依旧摊着,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张叔,劳烦您带两个人,把桌上的碎片、那碗燕窝羹,还有这温酒壶,都用干净的油纸包好。”
他口中的“张叔”,是陆家老宅的老管家,跟着陆老爷子几十年,为人正直,此刻听到吩咐,立刻绷着脸应道:“是,二少爷。” 他转身叫上两个手脚麻利的佣人,取来干净的油纸和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玉盏碎片、那碗几乎未动的燕窝羹,连带着温酒壶一起封存,每一个动作都透着郑重,仿佛在收集铁证。
赵玉芬见状,彻底慌了神,尖声喊道:“不行!谁让你们动的?不过是个破碗碎了,有什么好收的!” 她伸手想去拦,却被陆行野冷冷一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