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厂门口那盏孤零零的路灯,在寒风中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突然——
“铃铃铃——!铃铃铃——!”
办公桌上那台老式转盘电话机,毫无预兆地爆发出刺耳欲聋的尖叫!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惊心,几乎要刺破耳膜!
苏晚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吓得手一抖,炭笔“啪嗒”一声掉在图纸上,在刚画好的裙摆处拉出一道长长的、丑陋的黑痕。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来?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漫过全身。她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
“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说话,只有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电流的滋滋杂音仿佛带着海风的咸腥和硝烟的味道。
“……” 短暂的死寂,让苏晚月的心沉得更快。
“码头…出事了。” 一个极度压抑、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终于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充满了惊魂未定的余悸和冰冷的戾气——是周文斌!
苏晚月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收缩!握着话筒的手指瞬间冰凉。码头的画面瞬间在她脑海里闪现:走私、交易、黑夜…还有陆行野!陆行野今晚就是去处理一批“特殊”的原料运输,地点就在港口区!难道是…?!
“海关…是海关!他们像疯狗一样扑过来!开枪了…死了好多人…” 周文斌的声音因为后怕和愤怒而扭曲,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海鸥号’…我的货…全完了!全完了!” 他像是在咆哮,又像是在哀嚎。
苏晚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海关突袭!开枪!死人了!陆行野…陆行野在哪里?他有没有卷进去?她不敢想下去,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厉害:“你…你怎么样?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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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差点交代在那儿!” 周文斌粗暴地打断她,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躁和怨毒,“听着!现在只有你能帮我!立刻!马上!去我西郊仓库!办公桌左边最底下那个抽屉,钥匙在窗台第三盆仙人掌底下!里面有个蓝色硬皮本子!看到它!立刻烧掉!烧得干干净净!一张纸片都不能留!听懂了吗?!”
蓝色硬皮本子?苏晚月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什么?账本?名单?还是…足以让周文斌万劫不复的证据?她瞬间明白了周文斌这通电话的用意——他在毁灭罪证!
他要把自己摘干净!而在这个风口浪尖,他自己成了惊弓之鸟,不敢露面,只能利用她!把她当成擦屁股的工具!
一股冰冷的厌恶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她几乎能想象出周文斌此刻像只丧家之犬躲在某个肮脏角落、气急败坏又色厉内荏的样子。
“我凭什么帮你?”苏晚月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锋利。
“凭什么?!”电话那头,周文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怪异的、带着血腥气的冷笑,“苏晚月!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那个好丈夫就干净?今晚码头那批‘军需帆布’,你以为是谁的渠道?是谁签的字?!他陆行野脱得了干系?!我要是完了,他也得跟着一起死!你想守寡吗?!”
军需帆布…陆行野签字…一起死!
这几个词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晚月的心脏!她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下,手死死撑住冰冷的绘图板边缘才没倒下去。周文斌在威胁她!用陆行野的前程、甚至性命威胁她!她毫不怀疑这个疯子在绝境下会拉所有人陪葬!
电话那头,周文斌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穷途末路的疯狂:“快去!烧掉它!否则…大家一起完蛋!嘟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只剩下单调而冰冷的忙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空洞地回响。
苏晚月僵硬地握着话筒,指关节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