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女人最先惊呼出声,手里的相机下意识地举了起来,闪光灯噼啪亮起。
这声惊呼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引爆了全场!
咔嚓!咔嚓!咔嚓!
越来越多的相机镜头对准了这支突然出现的队伍。镁光灯疯狂闪烁,几乎盖过了顶棚的灯光。人群像被磁石吸引般,哗啦一下围拢过来,形成一堵厚厚的人墙。惊叹声、议论声、快门的咔嚓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将“晚风”展位彻底推向了整个春交会的焦点!
“这是什么服装?”
“哪个厂的?晚风?没听说过!”
“太漂亮了!这裤子还能这样穿?”
“那个领子的设计!绝了!”
苏晚月站在人群外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她看着那些惊艳的、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那些疯狂闪烁的镁光灯,看着她的姑娘们在最初的紧张后,越发显得从容甚至闪耀,一股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酸涩又滚烫的液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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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斌脸上的笑容早已僵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惊愕和阴沉。他身边的那个金发外商,早已挤进了人群最前面,正拿着笔记本,急切地向带队展示的张姐询问着什么,眼神狂热。
突然,人群外围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个穿着工商行政制服的人,面色严肃地拨开人群,径直朝着被围在中心的模特们走来。为首的一人亮了一下证件,声音冷硬:“我们是大会风纪组的!谁让你们在这里搞这种资产阶级自由化表演的?立刻停下!接受检查!”
气氛瞬间从沸点跌至冰点!
张姐和姑娘们的脸色唰地白了,脚步顿时慌乱。围观的人群也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空气中刚刚燃起的热情被瞬间冻结。
苏晚月的心猛地一沉,手脚冰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就在她大脑飞速旋转,思考对策的瞬间,一个沉稳、略带口音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压过了现场的混乱:“风纪组的同志,请稍等。”人群分开,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身边跟着的秘书,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苏晚月认得他,是广交会组委会的一位副主任,姓钱。开幕前陆行野曾带她简短拜访过,当时只是礼节性的寒暄。陆行野并未多言,只说是“一位老朋友”。
钱主任走到风纪组人员面前,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微笑,他从秘书手中接过文件夹打开,指着一份文件:“同志们,搞错了。‘晚风服饰’的这场展示活动,是经过组委会特批的‘服装改革与出口创新试点展示’,旨在向国际客商展示我国改革开放后轻工业产品的多样性和新风貌,文件上周就已经批了。看,公章在这里。”
他手指点着那份红头文件末尾鲜红的印章,语气平和却带着绝对的权威:“是我们工作衔接不到位,给同志们造成误会了。”
风纪组的几个人凑过去仔细看了文件,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为尴尬和几分惶恐,连忙道歉:“对不起,钱主任,是我们没搞清楚情况,打扰了,打扰了…” 说着,迅速退出了人群。
钱主任合上文件夹,目光赞许地扫过那些惊魂未定却依旧努力保持站姿的姑娘们,对苏晚月微微颔首示意,便带着秘书转身离开了,仿佛只是顺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危机解除得如此迅速而突兀。
苏晚月站在原地,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又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取代。她看着钱主任离去的背影,猛然想起陆行野今早临出门前,将那件熨烫得一丝不苟的军装外套穿上时,似乎随口提过一句:“今天要去见一位老战友,他正好在广交会组委会帮忙。”
原来,他说的“帮忙”,是这个意思。他不是直接插手,而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为她扫清了她可能遇到、却无法凭一己之力解决的、规则之外的障碍。如同上一次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