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更何况普通市民?
她猛地调转车头,不再去看那些刺眼的地摊,用力蹬着自行车,朝晚风的门市部冲去。心跳得又急又乱,像揣了一面不断擂响的战鼓。
果然,晚风门市部门可罗雀。
往日里挤满了年轻姑娘的柜台前,此刻只有两个售货员百无聊赖地靠着柜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玻璃柜台里,那些用料考究、做工精致、熨烫平整的正品“涟漪”裙和“竹影”衬衫,在明亮的灯光下依旧优雅漂亮,却像失了魂的艺术品,无人问津。标签上清晰印着的“叁拾捌圆”的定价,此刻显得如此突兀和……昂贵。
“厂长……” 售货员小张看到苏晚月,连忙站直了身子,脸上带着愁容,“今天一上午,就卖出去一件。好多客人进来一看,问两句就走了,都说……都说广场那边一样的才卖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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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月的目光落在柜台角落那件为了宣传而悬挂的、巨大的“涟漪”裙海报上。画面上模特旋转,裙摆荡开优雅的弧度,如同其名。而现在,这条她倾注了心血和梦想的裙子,正被无数粗劣的仿制品淹没,在尘土飞扬的广场上任人践踏。
她甚至能想象到,当那些贪图便宜买下仿品的顾客,发现衣服洗一次就褪色变形、穿几次就开线破洞时,她们不会去骂那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地摊贩子,她们只会骂——“晚风”的衣服质量真差!牌子是骗人的!
这不是简单的抢生意。这是要从根本上摧毁“晚风”刚刚建立起来的品牌声誉!是要用最低劣的成本和最无耻的手段,将她呕心沥血的设计和严格把控的质量,拖入泥潭,彻底烂掉!
周文斌……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能量,在短时间内组织起如此大规模、低成本的生产和倾销!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断子绝孙的毒计!
苏晚月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眼前阵阵发黑。她扶住冰冷的玻璃柜台,才勉强稳住身体。阳光透过门市部的玻璃窗照进来,明晃晃的,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刺骨的冰寒。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陆行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军绿色的衬衫肩线笔挺。他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额角带着细微的汗珠。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空荡荡的门市部,扫过售货员脸上的惶然,最后,定格在苏晚月毫无血色的脸上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他没有问“怎么了”,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他几步走到她面前,沉默地、坚定地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腕。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热、粗糙,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看到了?” 他沉声问,声音不高,却像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苏晚月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苏晚月抬起头,望进他沉静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惊慌,只有一种冷冽的、洞悉一切的沉稳。她用力咬了下嘴唇,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广场上……全是……我们的设计被……”
“料子极差,做工粗糙,只卖十五块。” 陆行野接过了她的话,语气平静地陈述,仿佛早已知道。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那股力量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奇异地稳住了她几乎要崩溃的情绪。“这是冲着你来的,冲着‘晚风’的牌子来的。”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门外广场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隼,下颌线绷紧了一瞬。
“别慌。” 他转回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充满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他这是自寻死路。”
“这些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冰冷的、精准的判定,“一看就是乡镇小厂用最低劣的原料、最马虎的工、赶工出来的。成本压到极限,质量根本经不起查。”
“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垮你?” 陆行野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厉的弧度,“做梦。”
苏晚月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冷厉和强大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