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起伏的坡地、稀疏的灌木丛、远处蜿蜒的土路。他那冷峻的侧脸线条在风沙中显得格外硬朗,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自上次祠堂风波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出现在同一场合。他没有上前,没有言语,只是站在那里,像一个稳固的坐标,无声地锚定了这片喧嚣的黄土坡。苏晚月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些许。她收回目光,继续挥动铁锹。
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也拿着小号的铁锹或铲子,兴奋地涌上来,学着大人的样子,笨拙而又认真地往坑里填着土。一时间,黄土飞扬,笑声和喧闹声驱散了北风的凛冽。
仪式接近尾声。苏晚月的鼻尖冻得发红,手心也磨得微微发热,心情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轻快。她正准备走向临时搭建的棚子喝口热水,眼角余光却瞥见几个挂着相机、记者模样的人挤开人群,径直朝她走来。为首一人,脸上带着过分热络的笑容,眼神却有些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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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厂长!苏厂长留步!我们是《北国商报》的记者,想就这次慈善捐赠采访您几个问题!”那人语速很快,话筒几乎要戳到苏晚月面前。
苏晚月微微蹙眉,下意识地觉得这热情有些突兀。《北国商报》?她似乎没邀请过这家媒体。
“请问苏厂长,晚风集团此次大手笔捐赠,是否为了抵消近期‘童装质检风波’带来的负面舆论?”
问题尖锐得像一把匕首,直刺过来。现场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村民和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茫然地看着这边。
苏晚月的心猛地一沉。来了。周文斌的爪子,果然无处不在,连这片纯净的黄土坡都不放过。她攥紧了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没等她开口,另一个问题又紧接着砸来,带着更恶毒的揣测:“另有知情人士透露,您此次捐赠的款项,来源与深城走私案有关联,您对此作何解释?这是否是一种洗钱行为?”
“哗——”人群一阵骚动。村民们虽然不懂什么叫“洗钱”,但“走私”两个字像毒蛇,瞬间咬碎了他们刚刚建立的、脆弱的感激和信任。他们看向苏晚月的眼神,立刻充满了惊疑、恐惧和疏离。那个送沙包的小女孩,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躲到了老支书身后。
寒风似乎更刺骨了。刚刚还充满希望的黄土坡,瞬间被猜忌和冰冷的恶意笼罩。
苏晚月脸色发白,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周文斌竟然用这种方式,玷污这片土地,玷污这份心意!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严词反驳——
一道沉稳、冰冷、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如同磐石砸碎冰面,骤然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和风声:
“证据?”
所有人都是一愣,猛地转头。
陆行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没有看那些记者,两步便跨到苏晚月身前,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墙,将她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隔绝了那些恶意揣测的视线和冰冷的话筒。
他面沉如水,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射向那个提问的记者,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压力和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你说关联。证据在哪里?”
那记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气势瞬间矮了半截,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也是接到爆料…”
“爆料?”陆行野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凭几句匿名的、恶意的揣测,就敢在奠基仪式上,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诋毁一位热心公益的企业家?”
他上前半步,军大衣的衣摆扫起些许尘土,那通身的冷硬气场逼得记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捐赠款项,每一笔都有银行记录,有正式票据,经过相关部门审核。”陆行野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砸进地里,“你们报纸若想求证,现在就可以去财政局、去教育局调阅档案。而不是在这里,”他目光扫过那些不知所措的孩子和村民,语气愈发冰冷,“散播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