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市场调整,甚至暗示“晚风国际”自身存在“瑕疵”,才引来猎食者。
陆行野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端起茶杯抿一口,并不接话。他深邃的目光偶尔扫过壁炉上方悬挂的一幅维多利亚时期油画,画上是18世纪伦敦金融城的景象,马车穿梭,人潮涌动,与此刻房间内无声的资本博弈形成诡异的时空呼应。他知道,这只是前奏,真正的交锋尚未开始。
果然,道格拉斯爵士放下雪茄,用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浑浊的眼睛看向陆行野,带着审视:“陆先生,对于远东市场近期的……剧烈震荡,您作为来自那边的代表,有何高见?” 他将“那边”这个词咬得很轻,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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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立刻附和:“是啊,陆先生,听说您和晚风集团的苏总关系匪浅?这次风波,想必也牵动了您不少精力吧?” 这话看似关切,实则暗藏机锋,试图坐实他与苏晚月的私人关系,并暗示他此行带有非市场化的目的。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壁炉的火光在陆行野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他放下茶杯,瓷器与托盘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道格拉斯爵士的审视,又缓缓转向吴先生那张堆笑的脸。
“市场波动,自有其规律。”陆行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清晰地穿透了房间里虚伪的暖意,“但人为操纵市场,散布虚假信息,跨境非法资金流动……这就不是简单的‘波动’了,道格拉斯爵士。这违反了基本的市场准则,也触碰了法律的红线。”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吴先生:“至于我和苏晚月女士的关系,与今天的议题无关。我今天坐在这里,代表的不是任何个人,而是对市场公平和秩序的关切。尤其是在,”他加重了语气,“涉及到可能影响双边经贸关系稳定的大背景下。”
“双边关系?”吴先生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陆先生,金融市场是全球化市场,资本的流动不受国界限制。您这话,听起来倒有些……过时了。”
“是吗?”陆行野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么,利用离岸空壳公司,通过复杂结构化产品,将内地非法所得资金转移出境,再用于恶意做空一家具有良好基本面和发展前景的中国企业——这种行为,吴先生认为,是否也在‘全球化资本自由流动’的范畴之内?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全球监管机构共同打击的金融犯罪行为?”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碎了吴先生伪装的和气。吴先生脸色微变,笑容僵在脸上:“陆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您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
“指控需要证据。”陆行野不再看他,转而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立,以及主位上眼神深邃的道格拉斯爵士,“而维护市场秩序,清除害群之马,是每一位负责任的市场参与者和监管者应尽的义务。”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尤其当这种恶意行为,不仅针对一家企业,更试图冲击一个正处于关键发展时期的地区金融稳定时,其性质就更为恶劣。我想,无论是伦敦城悠久的金融声誉,还是道格拉斯爵士您本人维护市场稳定的声誉,都不应该被这种肮脏的交易玷污。”
道格拉斯爵士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没有立刻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吴先生还想争辩,被道格拉斯爵士一个眼神制止。
就在这时,陆行野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他没有继续争辩,也没有出示任何即时性的文件,而是缓缓地、郑重地,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略显陈旧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样式古朴、颜色深沉的檀木长盒。盒子本身似乎就带着岁月的沉淀感,上面没有任何标识。
吴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易察觉的轻蔑,似乎以为陆行野要拿出什么古董文物来打通关节。
陆行野无视他的目光,用双手将木盒平稳地放在他与道格拉斯爵士之间的茶几上。他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