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就团圆了。”
一想到假如父亲要陪母亲一直待在S省照顾姐姐的女儿,这个家可能就只剩下个空壳子,她就要长期有家难归,无家可归了,也觉得自己确实很可怜哪。
她抱着父亲胳臂,头枕在父亲肩上,父女俩挨坐在长沙发上,唉声叹气。
父亲说:“你去洗了早点睡吧,今朝跑了一天,明天又要奔波一下午。”
她说:“好,那你先泡脚,我去洗脸。我给你打洗脚水。”
父亲点点头。
她打来半盆洗脚水,提来一暖瓶开水,又给父亲拿来擦脚毛巾,顺手把父亲脱下来的袜子带去洗了。
等她刷牙、洗脸回来,父亲的脚泡在盆里,眼睛却愣楞地看着窗台上母亲养的那盆半枯萎的秋叶海棠发呆。她弯腰摸了摸水,早就凉了,拿起暖瓶,唤父亲抬脚,加进一些开水。问:“爸,你的修脚刀带回来没?我给你刮一下脚上的死皮,省得你自己刮着吃力。”
父亲说:“带回来了,在我床头那个黑包里。”
她找到黑包,熟门熟路在侧袋里取出父亲的刮脚刀,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父亲对面,抬起父亲的一只脚擦干,垫着擦脚毛巾放自己腿上,很娴熟地为父亲仔细刮去两只脚脚底的死皮。
爱女承欢膝下,一直是父亲最大的宽慰,也是她最大的喜悦。母亲享不了这个福,母亲总是伺候别人,而不能承受别人伺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