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旁边的周大勇刚走进来,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北哥的意思是,以后咱们自己送货!不用非得看三胖子和他那刘师傅的脸色!省得他们卡咱们脖子,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想压价就压价!”
林北赞赏地看了周大勇一眼,这小子脑子转得快:“大勇说得对。现在看似和三胖子合作关系牢固,但其实我们处于被动,一但他有新的合作伙伴,或者他背后的老板有什么新的想法,我们将会很麻烦。咱们自己学会了开车,想送哪儿送哪儿!三胖子这儿出了问题,咱们还可以往别处送!”
罗细毛看着林北的眼睛,又看看周大勇和陆坤,似乎有点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北哥,学这个…真是为了咱们大家伙?”
“废话!”陆坤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北哥还能害咱们?让你去你就去!磨叽啥!”
罗细毛被打得一个趔趄,脸上那点恐惧终于慢慢褪去,他用力点点头:“行,北哥,我去学!为了大家!”
林北脸上露出笑容,刚想再说点什么,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和急促的刹车声传来。
一辆半旧不新的面包车歪歪扭扭地停在垃圾堆旁,车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三胖子那圆滚滚的身体几乎是滚下来的,脸色煞白,满头大汗。
“林北!林北!”三胖子的声音都岔了调,踉踉跄跄地冲着小屋跑过来,皮鞋踩在污水里也浑然不觉。
罗细毛和陆坤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周大勇也皱紧了眉头。林北却像没看见三胖子的狼狈,反而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暖水瓶,往一个搪瓷缸子里倒水。
“胖哥,急什么?天塌不下来。”
林北把搪瓷缸子往前一推,“坐下,喝口水,慢慢说。细毛,坤子,你们也听着。”他特意点明让兄弟们留下。
三胖子哪有心思喝水?他一把推开缸子,水溅了一桌子,也顾不上擦,双手撑在油腻腻的桌面上,喘着粗气:“出大事了!老板…老板今天亲自来了!”
“哪个老板?”林北眼神一凝,但语气依然平稳。
“还能有哪个?大老板!废品站就是他的!”
三胖子声音都带着哭腔,“他…他今天突然跑到咱们收废品那地方,就是那个破厂子!转了一圈!然后…他说…说这地方不能收垃圾了!让赶紧清空!他要在这儿建…建工厂!”
“建工厂?”陆坤失声叫了出来,“那咱们收的东西往哪放?咱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是啊!”
三胖子一拍大腿,急得直跺脚,“他要在那儿建厂,咱们这整个摊子就得黄!彻底完犊子!钱啊!财路啊!全他妈断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油,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林北,你点子多,快想想办法啊!这事儿弄不好,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建工厂?这意味着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那个堆满垃圾的废弃工厂,即将被连根拔起!
郭阳他们那点废品可以另找地方收,但没了这个中转站和掩护地,他们和三胖子之间这条精心构建的利益链条,瞬间就会崩断!罗细毛和陆坤的脸也白了,下意识地看向林北。
就在这时,林北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反常的笑容让三胖子都愣住了,连哭丧都忘了:“你…你笑啥?这都火烧眉毛了!”
林北端起那杯被三胖子推开、溅出不少水的搪瓷缸子,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水,然后才抬眼,声音沉稳: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我…我晚饭都没心思吃!急得嘴里都起泡了!这可咋整啊林北?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三胖子六神无主地看着林北。
“急啥?天塌不下来。”林北声音不高,但还算稳当,“先别慌,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能想出啥好主意?走,找个地儿,边吃边说。”
他转头冲屋里喊:“水生、细毛、国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