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瘫在烂泥地上,半边脸肿得老高,牙齿漏风。
他看着周围躺了一地、抱着断腿断脚哀嚎的手下,心里跟刀绞似的。
完了,全完了。老大交代的事儿砸了,人还全折在这儿。
他哆嗦着掏出手机,那屏幕都裂了纹,好不容易才找到阎世坤的号码拨过去。
林北就站在不远处,没阻止,饶有兴致地看着疯狗打电话。
电话一通,疯狗那点强撑的劲儿全泄了,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怕:
“老大…老大!我们…我们被人阴了!就在西区垃圾场…全…全栽了!兄弟们…兄弟们腿脚都让人给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
阎世坤的声音才传过来,冷得像冰窖:
“好了,我知道了。”
咔哒一声,电话挂了。
干脆得让疯狗心里更凉了半截。
阎世坤刚放下电话。
他先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
行啊,够狠,三十个人全断腿断脚,这是给我阎世坤下马威呢?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当年是怎么踩着别人脑袋爬上来的,靠的就是这股子阴狠毒辣。
可这笑没挂两秒,脸就猛地沉了下来。
一股邪火蹭地窜上脑门。
“妈的!” 他低吼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盖都跳了起来。
在西区混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打他的脸!
被一帮捡垃圾的小崽子给端了三十号人,这要传出去,他阎世坤还混不混了?道上的人得把他脊梁骨戳断!
“独狼!”阎世坤一声吼。
门帘一掀,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一步跨了进来,腰杆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眼神很沉。
“坤哥。”他应了一声,声音不高,但透着股稳当劲儿。
阎世坤盯着他,眼神跟刀子似的:
“你,带一百个弟兄,现在就给我过去!把疯狗那几个废物弄医院去!把那破垃圾场给我平了!连根毛都别给我剩下!”
“是!”独狼一点头,转身就要出去点人。
“等等!”阎世坤又叫住了他。
独狼立刻停下,转回身等着。
阎世坤眯着眼,手指头在桌上敲着:
“那小子…敢让疯狗打电话求救,摆明了是给我递话。有点意思…你过去,给我打起精神,小心点!别着了道!”
独狼眼神微动,点点头:“明白,坤哥,我会小心的。”
阎世坤这才挥挥手,语气又狠了起来:
“恩,去吧!记住,那帮小崽子,全都给我废了!那个领头的…叫什么林北的,给我抓回来!我要活的!”
他咬着后槽牙,眼里的凶光像是要吃人。
他心里翻腾着:大意了?狗屁!老子是阎世坤!什么后浪推前浪?老子倒不了!
垃圾场小屋那边,林北看着疯狗打完那个哭爹喊娘的求救电话。
他转身,冲着还在兴奋劲儿上的弟兄们喊了一嗓子,声音不大,但透着不容置疑:
“都别愣着!赶紧的,把你们埋下去的铁蒺藜,全给我收回来!一个别落下!”
“啊?”罗细毛正咧着嘴乐呢,一听这话,脸就垮了,“北哥,还要捡回来啊?这玩意儿埋下去容易,捡起来可扎手!早知道撒完了还得捡,我…我说啥也不撒那么多了!”他看着地上那些寒光闪闪的大铁蒺藜,头皮有点发麻。
周大勇也凑过来,抹了把脸上的汗,有点不解:“北哥,咱不守这儿了?”
林北扯了扯嘴角,那笑有点无奈,但眼神很清醒:
“守?你以为阎世坤是疯狗那种货色?他丢了这么大脸,能善罢甘休?下一波来的,少说得是这个数!”
他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晃了晃。
“咱们刚占了点地利人和的便宜,现在人家有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