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与孙琨相视一笑,起身告辞。
当办公室的门“砰”一声关上时,那响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监狱长心上。
一阵没来由的惴惴不安迅速蔓延开来。他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而且会对自己极为不利。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种毫无根据的直觉。
与此同时,郭保国家中。
郭保国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搅醒。重新闭上眼,昨日的记忆才断断续续地拼凑起来——被监狱长撤职、喝得烂醉如泥……
他猛地翻身看闹钟:7:10。
“靠,要迟到了!”他惊呼一声,从床上弹起。用最快速度套上衣服,脸都顾不上洗,无视了母亲“吃了早饭再走”的呼喊,冲出家门,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三里河监狱。
“这孩子,请个假不就得了,至于这么急吗?”他母亲望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摇头。她还不知道儿子已被一撸到底。
车流不息,连遇几个红灯。郭保国看着手机时间,心知大势已去。昨天擅离职守,今天又迟到,开除公职都不是没可能。
“妈的,自从那个铁手进来,就没一件顺心事儿!”他恨恨地骂道。
监狱大门外,杂货店旁。
郭保宗坐在车里,眼看孙琨接了一个陌生人出来,两人迅速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他心中疑窦丛生:孙琨如此鬼祟地来监狱接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如果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郭保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孙琨,要是让我抓住把柄,非让你身败名裂不可!
8:48,郭保国冒雨跑进监狱,恰好与迎面出来的铁手、孙琨擦肩而过。
他惊愕地瞥见铁手竟然出狱了,而旁边那人十分眼熟……不容他细想,他加快脚步冲进监狱区。
监狱长在办公室坐立不安,索性拿起雨伞出来透透气。刚出门,就撞见了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郭保国。
“站住。”监狱长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严。
郭保国心里叫苦不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赶紧挤出一脸谄笑:“哎呦,监狱长,这么大雨您还亲自巡视,真是太负责了!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嗯。”监狱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颇为受用。
“小郭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昨天下午又去哪了?”他语气和蔼,一副关心下属的模样。
郭保国心里早已骂翻了天,脸上却还得堆着笑:“监狱长,这事……这事说来话长,您看这雨大的,要不咱去办公室聊?”
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滴,而监狱长却从容地打着伞。这种对比让他倍感屈辱,心里那股抢过雨伞的冲动越来越强——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郭保国心里对监狱长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堆起更加灿烂的笑容。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恭敬地欠身笑道:“昨天有位高中同学结婚,通知得晚了些,我实在不好推辞,就去喝了杯喜酒。没想到被同学们多灌了几杯,结果喝多了,今早起来晚了些……但我向您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哦,原来是喝喜酒去了。”监狱长脸色依旧冰冷,“那也该打个电话说一声。万一昨天下午监狱里出了什么事,这责任谁来担?”
“实在对不起!我手机昨天没电了,也忘了提前向您报备,确实是我疏忽了。”郭保国语气诚恳,边说边又抹了把脸。雨势愈发大了,水珠顺着他额发不断滴落。
“以后注意点。工作态度也得端正,要是都像你这样,监狱还怎么运行?昨天的事,回去写份深刻检讨。另外,你这个月早退加迟到,全勤奖扣了。”
监狱长说罢,又开始滔滔不绝地教育起郭保国。从年轻人应有的工作态度讲到如何奋发向上,字字句句都像冰冷的雨点砸在郭保国心上。
在雨中听了半天训斥,郭保国终于明白了——这老狐狸分明是借题发挥。有什么话不能进办公室说?非让他在大雨里淋着,摆明了是报复他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