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我的儿啊……”
她低声啜泣,“你这么懂事,这么孝顺,怎么就……那个天杀的郭保宗,为什么要酒驾!还有那货车,凭什么超载!我苦命的儿,你说要带妈去看海的,怎么说话就不算数了呢……”
就在她整理儿子遗物时,心头猛地一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保国出事前曾回过家,当时神色就有些不对劲。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他那天的举止实在反常。
她努力回想当天的情形:保国到家后,先是钻进书房,随后拿着什么东西去了阳台,似乎是把那物件塞进了堆积的旧书里。当时她随口问了一句,儿子却支支吾吾没有回答。之后他匆匆洗了个澡便离开了,谁知晚上就传来了噩耗。
难道他的死,和藏起来的东西有关?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难道儿子的死不是意外?这个想法让她震惊得几乎站不稳。
可随即,对儿子的爱与为子伸冤的念头压倒了恐惧。她快步冲出书房,来到阳台,发疯似的在堆积如山的旧书里翻找起来。
一本,两本,三本……随着翻过的书越来越多,她的心情从激动渐渐转为失望——什么也没有找到。
地上只剩寥寥几本了,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手翻开下一本。
有了!书页间夹着一叠纸,看上去像是从档案册上撕下来的。她心头一喜,这一定就是保国藏起来的东西!
可这到底是什么呢?她仔细端详手中的材料:纸张像是监狱的档案记录,横向排版,最上方标注的日期就在保国出事前不久。
内容是一行行的表格记录,记载着犯人的出入监信息,既有新收押的名单,也有刑满释放的人员。
她反复翻看这些记录,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心中不禁一阵失落。若是保国留下更明确的线索该多好?
但他既然特意把这个带回家藏起来,必定有其深意。只是这些监狱档案记录,若非内行人,就连狱警都难以看出问题,何况她一个妇道人家?
研究了半天仍无头绪,她急忙唤丈夫过来。正在厨房忙活的郭父一边擦手一边走来:“什么事这么急?我正做饭呢。”听出妻子声音里的激动,他放心不下。
“你看看这个!”她把记录单塞到丈夫手里。
郭父仔细看了一遍:“这应该是保国单位的材料吧?明天我去还回去,丢了记录,他同事该着急了。”
“你这个榆木脑袋!”她又急又气,“保国从不往家里带公家东西,这次为什么破例?而且他的死,我总觉得蹊跷!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说到伤心处,她的眼圈又红了。
“好好好,那我明天去保国单位问问,这样总行了吧?”见妻子难过,郭父连忙软语安慰。
“保国出事那天特意回来藏了这个,说明它很重要,肯定和他的死有关。”她坚定地说,“你不能把它带到单位去!”
“为什么?”
“保国既然要藏起来,说明在单位里不安全!也许有人想销毁它,说不定那个人就是害死保国的真凶!”她的推断虽不完整,却已接近了部分真相。
“照你这么说,咱们保国真是被人害死的?”
“我要去找警察,为儿子讨个公道!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那好,我们先吃饭,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去警察局。”
“不行!现在就得打电话报警,一刻也不能等!”想到凶手可能趁机逃脱,她心急如焚。
“好吧,好吧。”郭父无奈地找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可当他说明怀疑儿子被害,并有重要物证时,接警员却告知:郭保国、郭保宗和龙啸云一案早已结案,定性为酒后驾驶引发的意外事故。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算什么态度!”被挂电话的郭父一阵恼火。若自己是个局长,这小警察敢这样怠慢吗?想到这,他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怎么样?”郭母急切地问。这段时间一直黯淡无光的眼睛,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