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睁眼,林琅有些恍惚。
眼前不是冰冷泥泞的地面,不是狰狞咆哮的感染者,也不是命悬一线、脸色惨白的时曜。
而是…他自己卧室那熟悉的天花板,柔和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透进来。
“???”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我靠!不会又他喵的重生了吧?!”
“没有。”
一道冰冷、熟悉,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林琅猛地扭头,只见时曜正靠在窗边,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比起昏迷前那副濒死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时曜?!”林琅翻身下床,几步冲到他面前,忍着脑袋里残留的眩晕感,难以置信地上下仔细打量他,“你…我靠…什么情况?!你没事了?”
他甚至还伸手戳了戳时曜的肩膀,确认这不是幻觉。
时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躲开,只是淡淡道:“嗯。”
“现在是公元多少年??我不会晕了很久了吧?”
林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嗯,确实很久。”
时曜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抬腕看了眼时间,“整整三个小时。”
“…?”
林琅更懵了,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努力回忆着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瓢泼大雨,不远处感染者的嘶吼,命若游丝的时曜…
“我们怎么回来的?还有…”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你…你当时那样子…咋没死?”
“我应该死吗?”
时曜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情绪,但罕见地没有发作,反而继续解释道,“邵臻开车,你躺在后座。”
“怎么可能?!”林琅更觉得荒谬了,“车停在那怪物附近!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把我们弄上车还开回来?!那怪物呢?!…臻子呢?”
时曜今天的耐心似乎好到离谱,他掐灭了烟蒂,声音平稳地继续解释,尽管内容听起来极其匪夷所思:
“我把那些感染者解决了。邵臻有点骨折和内出血,何…瑞,正在给他治疗。”
“你?!”林琅夸张地上下扫视着他,“你那时候胸口都快被捶塌了!进气多出气少!你告诉我你解决了那个怪物?!你开玩笑呢?!”
时曜微微蹙眉,似乎也在回忆:“具体的…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压在我身上…”
他顿了顿,“…那头感染者,就在我们面前,很近。然后…我解决了它。之后邵臻就醒了,帮忙处理了剩下的,开车回来了。”
林琅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解释漏洞百出:“你怎么解决的?…你一个人??”
“一刀砍掉脑袋。”时曜回答得异常简洁,语气平淡,“不然怎么解决?”
“…吹牛逼呢吧…对了!那晶核…”
林琅瞬间想起了最重要的事,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时曜伸出手,林琅一愣,只见一枚鸽蛋大小、散发着纯粹橙色光芒的晶核,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柔和的光芒映照着时曜冷白的皮肤和清晰的手纹。
林琅的呼吸瞬间屏住了,眼睛死死盯住那枚晶核,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拿——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晶核的瞬间,时曜的手突然向上抬起,将晶核举高,恰好避开了他的动作。
林琅抓了个空,蹙眉道:“干嘛?”
时曜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清晰:
“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就给你。”
林琅叉腰,一脸的不耐烦:“快问快问!”
“你当时…“重生”后,为什么要去阻止我登机?”
被时曜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别扭,林琅蹭了蹭鼻尖:“不早说过了吗?当然是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