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闻煦警惕的声音立刻在门外响起,带着浓浓的担忧。
“你怎么突然亮灯了?是身体不舒服了吗?还是哪里有问题?”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显然一直守在附近。
闻风禾心中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扬声回答道:
“没事,只是半夜失眠睡不着,点着烛火心里安定些。”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了些:
“阿煦,你快去早点歇着吧,大晚上不睡觉,守在我这里做什么?”
门外的闻煦听到师姐语气中的不悦,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不甘地应了一声:
“……是,师姐,我这就去。”
他今日见了宫远徵之后,心中总是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被夺走。
这种恐慌驱使着他,哪怕明知师姐不喜,也忍不住要守在她的屋外。
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确认屋外的人已经离开,宫远徵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默默地走到桌边的椅子旁,坐了下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闻风禾。
闻风禾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取出干净的纱布和金疮药,走回桌边,将东西放在宫远徵面前。
“把你手上的伤包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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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然而,宫远徵却只是眨了眨他那双即使在烛光下也依旧带着几分邪气与执拗的漂亮眼睛。
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充满了某种无声的期盼和……委屈?
闻风禾与他对视片刻,终于败下阵来。
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了,我给你包扎。”她认命般地拿起纱布和药瓶,在他身旁坐下。
当她微凉柔软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受伤的手掌时,宫远徵浑身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与悸动,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近乎晕眩的狂喜与酸楚。
已经……已经多久了?
她终于……又一次肯主动触碰他了。
他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温柔。
目光却贪婪地、一瞬不瞬地凝在闻风禾的脸上。
烛火跳跃的光芒在她白皙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挺翘的鼻梁下,是那双他永生难忘的、形状漂亮的唇瓣……
在这样静谧的暖光下,他觉得她美的让他舍不得眨眼。
闻风禾专注地清理着他掌心的伤口,动作轻柔而熟练。
伤口不深,但被匕首划开的口子皮肉外翻,看着有些狰狞。
她仔细地撒上药粉,然后用纱布一圈圈缠绕包扎。
“伤口不深,但近期不要碰水,听到了吗?”
她包扎完毕,打好结,抬头叮嘱道。
“嗯?啊!”
宫远徵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触碰中,被风禾的声音叫的恍然回神。
连忙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听到了,听到了。”
然而,当他撞上闻风禾那双依旧平静、甚至带着几分例行公事般的淡漠眼神时。
心中那片刻的暖意与悸动,瞬间被冰冷的现实击得粉碎。
她已经忘了。
忘了他,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甜蜜。
忘了那些抵死缠绵的夜晚。
忘了他们所有的一切。
现在,他的深夜探访,在她看来。
或许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
一场由他独自上演的、可笑又可悲的独角戏。
满腹的相思与痛苦,他该向谁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