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素雅的油纸伞遮挡。
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杜若清冷的女子幽香,悄然萦绕在鼻尖。
宫尚角没有回头,哑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轻轻唤道:“浅浅。”
上官浅撑伞站在他身侧,与他一同望向那座孤坟。
她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裙衫,未施粉黛,容颜清减,眼中蕴藏着化不开的悲凉与物伤其类的哀戚。
“无锋的杀手……大多都是这样的命运。”
她轻声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飘忽,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要么死在任务中,要么……最终被无锋自己抛弃、清理。但是我没想到……她的下场,竟会是如此……惨烈。”
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针,轻轻刺入了宫尚角的心口,让他猛地一颤。
他霍然转身,看向身旁这个同样曾被无锋操控、命运多舛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后怕。
他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将伞面大部分都倾向她那边,同时伸出另一条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微凉而纤细的身体,紧紧地、保护性地拥入了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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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发誓般的郑重,在她耳边响起,“我绝不会让你有这样的命运。浅浅,我会护着你,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保证。”
感受到他怀抱传来的温暖和那不容置疑的决心,上官浅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混合着冰凉的雨水,从脸颊滑落。
她将脸埋进他宽阔而湿漉的胸膛,肩膀微微颤抖着,无声地哭泣。
“记得那时……我还羡慕过云为衫。”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我觉得……宫子羽对她,是着了魔般的真心……她在梨溪镇,还有个妹妹,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可以牵挂,可以寄托……”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宫尚角,眼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尽的悲伤:“而我……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
她顿了顿,语气充满了扼腕与痛惜:“可是……可是她……她却被那该死的冗冥空……给彻底毁了……连一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宫尚角听着她带着泣音的诉说,心中酸楚难当。
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珍重地,为她拭去脸上纵横的泪水和冰凉的雨珠。
然后,他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温度都传递给她。
“我会护着你,浅浅。”他低声安慰着,感受着怀中女子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刺痛。
……
徵宫内,药香弥漫,与外界的凄风苦雨仿佛是两个世界。
宫远徵坐在床榻边,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闻风禾。
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宫远徵的心揪成了一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伸出手,用温热的掌心,极其轻柔地拂去她额角的汗珠,动作小心翼翼,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风禾……”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充满了担忧,“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该醒来了……”
他俯下身,在她汗涔涔的、微凉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
就在这时,侍卫木黎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地低声禀告:“徵宫主,各门派的掌门及受伤的门人,伤势均已稳定,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备好车马仪程,将他们一一安全送返各自门派了。”
宫远徵的注意力依旧全部集中在风禾身上,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甚至连目光都未曾移开半分,仿佛外界的一切事务,都比不上榻上之人一丝一毫的动静。
“知道了,下去吧。”他挥了挥手,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