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梅蹲在地上,手里轻轻攥着鹞子的玻璃瓶,指尖冰凉,眼神里满是担忧:“鹞子哥,我娘会不会真的怪你啊?她刚才好生气……”“不会的,” 鹞子摇摇头,声音尽量放得平稳,“我们一直在山上浇水,根本没下去过,赵老师问清楚就知道了。” 黄子强蹲在旁边的垄地,一边小心地往苗根浇水,一边说:“放心,等校长来了,把事情说清楚就好,我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知道,这年月,“成分” 两个字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来,可他是大哥,必须护着弟弟妹妹,不能让他们平白受冤枉。
黄子月和林清亮抬着半大桶水走过来,把水倒在鹞子身边的小土坑里 —— 那是他们特意挖的,用来存水,方便一年级的小娃浇水。“别想太多,” 黄子月擦了擦额头的汗,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我们抬桶的时候,一直在平台上来回走,你的影子就没离开过这垄地,李老师他们要是真的问,我们一五一十说清楚就行。” 林清亮点点头,补充道:“不光我们,二年级的几个同学也能看见你,他们刚才一直在旁边浇水,都能作证。”
鹞子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拿起玻璃瓶往苗根浇水。水流细细的,顺着干裂的土缝渗进去,很快就没了踪影,像极了此刻他心里的不安,悄悄蔓延,却又被家人的安慰压了下去。清禾蹲在他身边,一边浇水一边小声说:“鹞子哥,我也能作证,你连平台的边都没靠近过,一直蹲在这里。”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赵老师急促的呼喊声:“快点!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怒气和慌张。很快,赵老师领着五年级的李老师和一个高个子男生上来了 —— 那男生是李老师的儿子李建国,也是五年级的学生,长得人高马大,比同龄的黄子强还高半个头,穿着件蓝色的干部服,手里攥着一根小木棍,脸上带着倨傲的神色,一看就是平时被宠坏了的。
李建国一上平台,就眯着眼睛扫了一圈,然后径直指向鹞子,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李老师,就是他!刚才我回教室拿东西,看见他在五年级教室门口晃悠,鬼鬼祟祟的,肯定是他划的黑板!”
赵老师立刻上前一步,指着鹞子,脸色因愤怒而涨红,刚才摔瓶子的火气还没消,此刻更是火上浇油:“我就知道是你!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坏!成分不好的就是靠不住,一天到晚想着捣乱!居然敢划黑板,还划在毛主席画像旁边,你胆子太大了!”
“我没有!” 鹞子急得站起来,手里的玻璃瓶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扶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焦急和委屈,“我从上山就没下去过,一直在这里浇水,不信你问我哥,问我二姐,问清禾和小梅!他们都能作证!”
“你还敢狡辩!” 李老师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她穿着件灰色的列宁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却因愤怒而有些凌乱,伸手就要拽鹞子的胳膊,“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今天必须把你带到革委会去,好好教育教育,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住手!” 黄子强一把拦住李老师的手,他的力气比李老师大,轻轻一挡就把她的手推开了,“老师,您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鹞子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半步都没离开过这个平台,从上山到现在,他连平台的下坡路都没靠近过,怎么可能去山下的教室划黑板?”
黄子月也赶紧跑过来,挡在鹞子身前,像一道小小的屏障:“对!我和清亮哥抬桶的时候,每隔一会儿就会经过他们垄地,鹞子一直蹲在那浇水,要么就是帮小梅擦眼泪,根本没动地方!我们可以对天发誓!” 林清亮点点头,指着平台边缘的几棵小树苗:“我们抬桶去那边取水,都要经过那几棵树,从那里能清楚地看见鹞子他们,他绝对没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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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妍和林清华也跑过来,黄子妍仰着小脸,眼神坚定:“我们也作证!鹞子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没离开过!” 林清华也跟着说:“我可以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