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碰掉过一次,心里总记着,怕再被风吹倒招骂。
他刚走到讲台边,张磊突然从后面拍他肩膀:“喂,鹞子,看我弹弓厉害不?”
黄子耀回头,还没开口,就见张磊挤了挤眼,手飞快往他敞开的书包里塞了样东西,转身就跑:“快来追我呀!”
黄子耀愣了愣,低头摸了摸书包 —— 这是妈妈用旧棉布拼缝的,边角磨出毛边,补丁上的针脚细密。他没发现异样,只当是恶作剧,摇摇头把粉笔盒挪好,回到座位。林清禾凑过来小声说:“鹞子哥,张磊好像往你书包里放了东西。”
“没事,估计是弹珠掉进去了,” 黄子耀笑了笑,指尖摩挲着补丁上的温度,“等他自己来拿。”
他没想到,这不是恶作剧,是栽赃。更没想到,有些恶意,只需要一个 “合适” 的对象。
上课铃响,赵老师抱着作业本走进教室,刚到讲台就皱眉:“粉笔盒呢?昨天还在这儿。”
教室里瞬间安静,孩子们面面相觑。赵老师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死死盯在黄子耀身上,眼神里满是笃定的怀疑。
“鹞子,是不是你拿了?” 他的声音像冰碴子,又冷又硬。
“不是我!” 黄子耀猛地站起来,石凳蹭得地面刺耳,脸涨得通红,攥着拳头解释,“我只是帮王老师挪了粉笔盒,没拿!”
“还敢狡辩!” 赵老师往前跨一步,阴影罩住他,“刚才就你在讲台边晃悠,除了你还有谁?你爹是四类分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
周围瞬间炸开议论,声音像蚊子般钻进耳朵:“他是小偷吧”“难怪穿得破,随他爹”“赵老师都这么说,肯定是他”。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黄子耀攥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 —— 爷爷说过,堂堂正正,不能哭。
林清禾也站起来,小声却坚定:“赵老师,鹞子哥没有拿,我看见了!”
“你别说话!” 赵老师回头瞪她,语气不耐烦,“你爷爷是地主,你们一路货色!少帮着撒谎,说不定是一伙的!”
林清禾被吼得一哆嗦,眼泪掉下来,却咬着唇仰头:“我们不是坏人……”
“还敢顶嘴!” 赵老师气得脸色发青,伸手就要拽她胳膊。
“赵老师,住手!” 门口传来温和却坚定的声音,陈守义拿着蓝墨水手抄的教案站在那里,灰布中山装领口扣得整齐,镜片后眼神严肃却无戾气。
赵老师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笑:“陈校长,这孩子偷粉笔盒还顶嘴,我正教训他。”
陈守义走进教室,目光先落在黄子耀通红的眼睛上,再扫过林清禾泛红的眼眶和沾灰的膝盖,眉头微蹙。他走到黄子耀身边蹲下,声音轻柔:“鹞子,告诉老师,粉笔盒是你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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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耀看着他温和的眼睛,委屈瞬间涌上来,哽咽着:“不是我,校长…… 是张磊塞我书包里的,我没拿……”
“你胡说!” 张磊立刻站起来反驳,脖子梗着,“明明是你自己偷的,想赖我!”
陈守义转头看向张磊,眼神平静却有力量:“看着我的眼睛,告诉老师,到底是谁放的?”
张磊被看得发慌,眼神躲闪,脸从脸颊红到耳根,支支吾吾半天,终于低头:“是我…… 我想跟他玩玩,看他出丑……”
“这不是玩,是欺负人。” 陈守义声音轻沉,“把快乐建在别人的委屈上,对得起同学吗?”
张磊埋着头抠衣角,不敢说话。赵老师在旁打圆场:“陈校长,孩子一时糊涂……”
“这不是糊涂,是偏见。” 陈守义站起来看向赵老师,语气轻却分量重,“没有证据,仅凭成分就认定他偷东西,甚至要动手,这对孩子不公平。”
赵老师的脸瞬间红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每个孩子都该被公平对待,不能因成分戴有色眼镜。” 陈守义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