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麻了……麻了……”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浑身的力气在快速流失,翻滚的动作越来越微弱,渐渐只剩下轻微的抽搐。
清禾此刻却异常冷静,小小的身子里像是藏着巨大的力量。她冲到林小宇身边,一把按住他乱蹬的腿,声音坚定地说:“别乱动!越动毒性扩散得越快!再动就真的没救了!”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听话的威严,林小宇竟真的慢慢停止了挣扎,只是疼得浑身发抖,牙齿死死咬着嘴唇。
清禾立刻解下腰间那条麻布搓捻的急救带——这是爷爷特意为她准备的,耐磨又坚韧,专门用于紧急止血和阻断毒液扩散。她快速找到伤口上方两寸的位置,将布条紧紧缠上,双手用力拉紧,打了个结实的死结——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够拦住毒液上行,又不会勒得太紧导致血液循环中断,爷爷早就教过她,捆得太死会导致肢体坏死,就算救过来也可能留下终身残疾。她还特意每隔30秒就轻轻松开布条喘口气,避免血管长时间受压。
缠好急救带,清禾从急救包里掏出一把磨得锋利的小巧刀片,用干净的布擦了擦刀片表面。这是她第一次真的用刀救人,指尖微微发抖,却没有丝毫犹豫。她用拇指和食指紧紧撑开林小宇腿上的两个细细的牙印,将刀片对准牙印中间,轻轻划了一个小小的十字口。刀刃划过皮肉的瞬间,林小宇又是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挺,黑红色的毒血立刻顺着十字口往外涌,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忍着点!把毒血挤出来就好了!”清禾一边安抚着林小宇,一边蹲下身子,用小手紧紧按住伤口周围的皮肤,朝着十字口的方向用力挤压。黑红色的毒血一股股被挤出来,溅在旁边的落叶上,形成一个个深色的血点。她的小手很快就被毒血染红,腥臭味越来越浓,可她丝毫没有在意,专注地挤压着,直到挤出的血液从黑红色变成鲜红色,才渐渐放慢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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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刘芳看得脸色发白,忍不住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佟雪则强忍着害怕,帮清禾递着干净的布条,时不时用袖子擦一擦眼角的泪水。陈校长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眼神紧紧盯着清禾的每一个动作,心里既紧张又期盼——他知道,林鹤轩的孙女是林小宇现在唯一的希望。
清禾挤出最后几滴毒血,立刻从急救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淡黄色的粉末——这是爷爷用雄黄、半边莲、七叶一枝花等十几种草药研磨而成的蛇药,专门对付短尾蝮蛇毒,出发前爷爷反复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她将药粉厚厚地敷在伤口上,用干净的布条轻轻覆盖缠紧,确保药粉不会脱落。
“蛇药只能压半个时辰,咱们得赶紧往山下村走!”清禾刚松了一口气,林小宇突然哼唧一声,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把鬓角的头发都浸湿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也开始微微发紫。他紧紧抓着身边的担架布,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清禾……我头晕……好晕……腿麻得更厉害了……还想吐……”
清禾心里一紧——爷爷说过,短尾蝮蛇毒会先麻痹神经、侵蚀肌肉,蛇药只能缓解毒性扩散,却挡不住神经麻痹的症状,要是拖久了,毒性侵入五脏六腑,就算是爷爷来了,也难救了!
“县医院治不了这毒!只能找我爷爷!”清禾猛地抬起头,对着陈校长大喊,小脸上满是焦急,眼眶都红了,“蛇药只能撑一阵,必须尽快让爷爷用草药根熬汁灌服,不然会留后遗症,甚至救不活!”
陈校长脸色凝重,立刻下令:“按原路返回!侦察班在前开路,尖刀班护着担架两侧,防止打滑!突击队殿后!所有人加快速度,争取一刻钟内赶到山下村!”他抬头看了眼日头,午时光景本该是最暖的时候,可此刻他的心头却一片冰凉——按正常路程,一刻钟赶到已是极限,容不得半点耽搁。
周铁柱、李老师和佟雪立刻抬着杨木担架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林小宇扶上去。林小宇趴在担架上,疼得浑身发抖,牙齿死死咬着担架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