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孟诗郑重地对缘一说,“缘一,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的父亲,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在死之前,他想再见你一面。”
从来都是温和平静的缘一,第一次展现出那么强烈的抗拒意愿。
母亲朱乃去世之后,他就逃离了那个让人感觉到窒息的家。
缘一刚出生的时候,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就以双生子,而且额头有不祥印记的理由,想要摔死缘一。
刚刚生产完,原本文静温柔的母亲,在知道父亲的打算之后,爆发出的怒火,让父亲吓了一跳。
他们大吵了一架,母亲拼死护住了襁褓中的缘一。
缘一两岁的时候,父亲就当着他的面说,“你是个不被祝福的孩子,不应该被生下来,你这个不吉利的孩子,会给继国家带来灾难。”
可能所有人都以为,两岁的孩子不记事,记不住父亲的恶言恶语。
缘一记得,他全部都记得。
因为那个男人充满恶意的话语,也因为母亲和他争吵之后伤心的眼泪,缘一经常会躲起来,不和别人说话,让自己保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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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拼命护住的孩子,在迷信的父亲眼里,是怪物,是不祥,唯独不是他的孩子。
他们经常为了缘一吵架,男人愤怒地离开,朱乃悲伤痛哭,却会在缘一担心的目光中扬起笑脸,温和地问他是不是饿了。
由于整天的争吵和担忧,朱乃生病了,她忍受着病痛的折磨,瞒着所有人,唯独瞒不过拥有通透世界的缘一。
小小的他常常依偎在母亲怀中,严胜哥哥会笑他是没长大的小孩。
只有朱乃和小缘一知道,他是在用全身的力量支撑起了母亲已经虚弱无比的身体。
母亲的爱,是小小的缘一能够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
哥哥严胜也是个很善良的人,会跑来陪他玩,被父亲打了也没有生气,反而会送给自己他亲手做的笛子。
缘一很珍惜他和母亲还有哥哥严胜的羁绊,他靠着他们两个给予的温暖,磕磕绊绊地长到了七岁。
七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缘一开口说话了,他想和严胜一起成为这个国家最强大的武士,哥哥第一,他第二的那种。
后来,缘一在第一次拿起刀的时候,就打倒了自己父亲的部下。
家里再也没有过说缘一是不详的话语,父亲看向他的眼神,也从不喜变成了欣赏。
那不是欣赏心爱孩子的目光。
母亲的充满爱的目光会让缘一觉得很舒服,像被阳光照耀一样温暖。
父亲的目光是算计,是打量一把好刀的欣赏,充满了审视和欲望。
朱乃去世后,按照父亲的安排,严胜哥哥会在三年后被送去寺庙,缘一不想这样。
他和严胜哥哥告别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值得他留恋的家了。
就算这个男人快要死了,也改变不了当初他曾无数次想要杀死自己的想法,改变不了母亲去世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给严胜哥哥的拳打脚踢。
凭什么要让从来没有感受过父亲疼爱的自己,去原谅他呢?
孟诗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缘一,我不会让你原谅他。中国有句古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杀你,我也不会原谅他。
但是缘一,你要为你的哥哥和母亲大人考虑,你的哥哥才十五岁,他能否在父亲去世之后撑起继国家呢?
母亲大人已经去世七年了,你还从来没有回去祭拜过她,她在黄泉之下,说不定会非常担忧,不知道你是否平安,是否健康。
我们可以回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对不对?”
缘一握着孟诗的手突然用力,将她拉入怀中,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孟诗肩头,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拍打着缘一的背,安抚他悲伤的心。
过了许久,缘一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