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屹川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仿佛那伤口不存在一般,漠然道:“无碍,小擦碰。”
苏清羽却对春桃吩咐道:“去取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来。”
春桃一愣,连忙应声而去。
沈屹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卑职职责所在,不敢劳烦美人。”
“沈指挥使护卫本宫安全,若因小伤感染而影响日后值守,反倒是本宫之过。”苏清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况且,今夜之事,本宫还想向指挥使请教一二。”
她的话合情合理,既表达了关心(哪怕是出于功利目的),也点明了她需要了解情况。这是一种试探,试探沈屹川的底线,试探他是否愿意提供超出“护卫”职责之外的信息。
春桃很快取来了药和布。苏清羽没有亲手递过去,而是由春桃送到沈屹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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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川看着递到眼前的药物,沉默了片刻。雨声淅沥,气氛有些凝滞。最终,他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接过了药物,生硬地道谢:“谢美人赏赐。”
他没有当场敷药,也没有离开,似乎是在等待苏清羽的“请教”。
苏清羽知道,这是她获取信息的关键时刻。她斟酌着用语,既不显得过于急切,又要切中要害:“方才那人,沈指挥使可知其来历?是冲着我听雨轩来的吗?”
沈屹川的回答依旧简洁:“身手不俗,路数驳杂,不似宫内寻常手段。目标是听雨轩无疑。”他没有给出明确指向,但“不似宫内寻常手段”这句话,已经排除了大部分低阶妃嫔雇佣的普通混混,暗示背后可能牵扯到更有势力的存在,甚至是……宫外。
苏清羽心领神会,继续问道:“只是窥探?可有其他企图?”
“卑职发现时,其正欲攀附东侧院墙外的古树,意图不明。被发现后试图反抗,被制服后服毒自尽未遂,趁隙遁走。”沈屹川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服毒自尽!苏清羽心中凛然。这是死士或专门训练过的探子才会用的手段!对方来头果然不小,而且目的绝非简单的窥探那么简单。攀附古树,是想潜入,还是想窥视院内具体情况?
“服毒未遂……指挥使可知是何种毒物?”苏清羽追问,这或许能成为线索。
沈屹川摇了摇头:“齿间藏毒,常见剧毒,见血封喉。其反应极快,咬破毒囊前已被卸掉下颌,但仍吞入少许,虽不致死,亦足以令其短时间内失去反抗之力,借雨夜复杂地形逃脱。”他顿了顿,补充道,“卑职已令人暗中追踪,但雨势太大,痕迹难觅。”
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一个训练有素、携带剧毒、目标明确的探子,在失败后宁愿自尽也不愿被俘。这背后的主使者,其心可诛。
苏清羽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她看着沈屹川,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指挥使方才驱敌,动用兵刃了吗?”
沈屹川抬眼看了她一下,似乎有些意外这个问题,但还是答道:“未及。”
未及动用兵刃,意味着沈屹川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徒手制服了对方,并且阻止了对方服毒,最后还让对方跑掉了……这与其说是“驱离”,不如说是沈屹川在权衡之后,有意放了一条生路,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还是不想在听雨轩附近将事情闹得太大?
这场雨夜的交锋,远比表面看起来的更加复杂。
“本宫明白了。”苏清羽不再多问,她知道从沈屹川这里能得到的消息已经到此为止,“今夜多谢沈指挥使。还请妥善处理伤口。”
沈屹川微微躬身:“卑职分内之事。美人若无其他吩咐,卑职告退。”
他转身,再次融入雨夜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清羽关上院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吁出了一口气。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迷雾却笼罩下来。那个逃走的探子,会成为指向幕后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