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石,勉强照亮前路。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气味,偶尔有滴水声从深处传来,更添几分诡异。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点微光。走近才发现,那是一间宽敞的地下石室,四壁点着长明灯,室内陈设简单,仅有石床、石桌、石凳,却打扫得十分干净,仿佛有人常年在此居住。
石室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与图谱,与苏清羽在金箔书上看到的极为相似,但更为复杂精深。
“这里是历代‘影子’的避世之所之一。”揽月点燃了石桌上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她平静无波的脸。
“现在,可以说了吗?”陈擎苍沉声问道,目光扫过四周,保持着高度警惕。
揽月看向苏清羽,眼神复杂:“要解‘缠丝’,需三味主药:一是极北之地的‘冰魄雪莲’,二是南疆沼泽的‘七叶鬼灯笼’,第三味……”她顿了顿,“是下毒者的心头血,三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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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羽倒吸一口凉气。前两味已是传说中的奇药,难寻踪迹,第三味更是几乎不可能——取皇帝的心头血?
“至于陛下为何非要控制姑娘,”揽月的声音低沉下去,“不仅仅是因为姑娘知晓太多,也不仅仅是为了牵制宸王殿下。更是因为……姑娘你的存在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必须掌控的‘意外’。”
她走到一面刻满符号的墙壁前,手指拂过几个特定的图案:“永宁大长公主密信中提到的,由林婉清抚养的‘稚子’,并非宸王殿下。”
苏清羽与陈擎苍同时愣住。
“不是他?”苏清羽心跳漏了一拍,“那是谁?”
揽月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苏清羽,一字一句道:“是你,苏清羽。”
石室内死一般的寂静。苏清羽只觉得耳边嗡鸣,几乎站立不稳。陈擎苍下意识地扶住她,眼中也满是难以置信。
“我……我是先帝的血脉?”苏清羽声音发颤。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德妃的妹妹,是苏家庶女!
揽月摇头:“不,你并非先帝亲生。但你的母亲林婉清,当年抚养的,确实是先帝托付的一个婴孩。只是那个婴孩,在送入林家的第三年,因一场时疫夭折了。彼时林婉清恰好有孕,生下你后,为了完成永宁大长公主的嘱托,也为了保全自身,便将你充作了那个孩子抚养,对外宣称只生一女,且体弱多病,鲜少见人。”
苏清羽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所以,她根本不是德妃的亲妹妹?她们之间并无血缘?那德妃知道吗?德妃留下的那缕头发……
“德妃娘娘……她不知道真相。”揽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她一直以为你是她的亲妹妹,直到最后,她都想着要保护你。她留下的那缕头发,是她费尽心力找到的、当年那个夭折的真正‘稚子’的遗发,她以为凭借这个,可以证明你的‘皇子’身份,让皇帝有所忌惮,却不知……这反而让你陷入了更大的危险。”
真相如同惊涛骇浪,将苏清羽彻底淹没。她不是苏家女,也不是先帝血脉,她只是一个被母亲用来顶替死婴的、身份尴尬的存在!而皇帝,显然不知从何种渠道得知了永宁密信的部分内容,或是察觉了德妃的调查,误以为她真是那个需要“永绝于皇室”的先帝遗孤,所以才对她百般忌惮,不惜下毒控制!
可笑,可悲,又可叹!
“皇帝……他知道吗?我不是……”苏清羽艰涩地问。
揽月叹了口气:“陛下生性多疑,他未必知道全部真相,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过。尤其是,在宸王殿下对你表现出非同一般的重视之后。”
陈擎苍紧紧握着苏清羽冰凉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有震惊,有恍然,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那你呢?”陈擎苍转向揽月,目光如炬,“你为何要帮我们?‘影子’究竟效忠于谁?”
揽月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影子’不属于任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