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动。
她盘膝坐下,再次尝试运转《地火蕴灵篇》,希望能稍微压制伤势和毒素。然而,心力交瘁之下,效果甚微,那“蚀阳缠丝”的阴寒之力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盘踞在她的经脉要害,不断侵蚀着她本就微弱的生机。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苏清羽靠在榻上,半睡半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陈擎苍的身影,他受伤时苍白的脸,他最后看她时那绝望而坚定的眼神……心口一阵阵揪紧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是云堇回来了?
苏清羽猛地睁开眼,看向门口。
进来的果然是云堇,她的脸色比离开时更加凝重,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她身后跟着两名护卫,抬着一个用树枝和藤蔓临时扎成的简陋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浑身被一件宽大的深蓝色斗篷紧紧包裹着,看不清面容,但从那隐约的轮廓和垂落在外、沾满泥污的手掌来看,似乎是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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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是他吗?
“尊主,”云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困惑,“我们……我们在下游一处极其隐蔽的瀑布水帘后发现了宸王殿下,他……他昏迷不醒,但身边并没有看守的人。而且……”
她示意护卫将担架轻轻放下,然后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在那人脸上的斗篷一角。
映入苏清羽眼帘的,果然是陈擎苍那张俊美却毫无血色的脸!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苏清羽挣扎着扑到担架前,手指颤抖地探向他的颈脉。脉搏微弱而混乱,时快时慢,显然身体状况极差。她仔细检查,发现他肩头原本被地心乳治愈的伤口似乎有轻微崩裂,但并无大碍,真正让他陷入如此境地的,似乎是……内力极度亏空,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身体内部的气息紊乱。
“而且什么?”苏清羽猛地抬头,看向云堇,追问她未说完的话。
云堇深吸一口气,指着陈擎苍身上那件明显属于地火之裔的深蓝色斗篷,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我们发现殿下时,他身边除了这件斗篷,空无一人。但是……在放置他的那块平整岩石上,用碎石压着一小撮……新鲜的、带着泥土的七叶鬼灯笼!”
七叶鬼灯笼?!
苏清羽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正是解除“缠丝”之毒所需的三味奇药之一,南荒特有的至阴毒花!揽月说过,寒露的《万毒辑要》中也记载为“南荒七情蛊花”,名称略有出入,但指向同一种奇物!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昏迷的陈擎苍身边?
是谁把他从那些灭口者手中救出,藏匿于此?是谁留下了这救命的药草?是那个留下血痕标记的人吗?他(她)既然能拿到七叶鬼灯笼,是否也知道另外两味药的下落?
这一切,是“影子”的援手,还是那个神秘“烛龙”另有图谋的安排?
无数的疑问如同乱麻,缠绕在苏清羽心头。她看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陈擎苍,又看着那撮仿佛散发着幽幽寒气的七叶鬼灯笼,心中没有丝毫得到药草的喜悦,只有一种深陷巨大迷局、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毛骨悚然。
对方似乎对他们的动向、他们的需求了如指掌!这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比面对千军万马更让人恐惧。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撮七叶鬼灯笼,将其用干净的布帕包好,贴身收藏。这是救命的希望,绝不能有失。
“云长老,”苏清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他安置在圣殿密室,派绝对可靠的人看守照料,用最好的伤药,但……不要轻易移动他,等我弄清楚他体内气息紊乱的原因再说。”
“是。”云堇应道,立刻指挥护卫将陈擎苍抬往密室。
苏清羽独自站在空旷的偏殿中,手中仿佛还残留着陈擎苍冰冷的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