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担忧压倒了一切。
“我去看看。”她声音依旧发颤,却带着一种决绝。她无法欺骗自己,在听到他可能生命垂危(负责人夸张的说法)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怨恨和失望,都被一种更原始的恐惧所取代——她怕他真的出事。
林薇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拦不住她,也……不想拦了。她叹了口气,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一路上,苏晚都紧紧咬着下唇,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发。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混杂着对傅瑾舟情况的担忧,和一种害怕面对他的恐慌。
她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继续冷言冷语?还是……
她不知道。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苏晚几乎是冲下了车,按照负责人给的病房号,一路小跑着找到了那间高级单人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傅瑾舟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是病态的潮红,嘴唇干裂,紧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即使是在昏迷中,眉宇间也仿佛凝着一股化不开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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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上打着点滴,透明的液体正一点点流入他的血管。平日里那个冷硬强势、不容置疑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一个一碰即碎的水晶娃娃。
苏晚的脚步瞬间僵在门口,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项目组的负责人和一个小助理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看到苏晚进来,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压低声音道:“太太,您来了!傅总他刚用了药,睡着了,但一直不太安稳……”
苏晚缓缓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傅瑾舟因为高烧而微微蹙起的眉心上。她伸出手,想要碰碰他的额头,确认他的温度,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前一刻,猛地顿住,蜷缩了回来。
她有什么资格碰他?
是她把他逼成这样的吗?
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
负责人和小助理识趣地退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傅瑾舟略显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苏晚就那样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看着他因为难受而无意识抿紧的唇,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看着他放在被子外、那只因为输液而有些冰凉的手……
所有的愤怒和委屈,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浓烈的、带着病气的脆弱,冲刷得淡了些许。
她最终还是伸出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去了他额角的冷汗。
那触感,滚烫。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傅瑾舟似乎有所感应,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困难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起初是涣散的,迷茫的,带着高烧特有的混沌。他花了些时间,才聚焦看清了站在床边的苏晚。
那一刻,他黯淡的眸子里,骤然迸发出一簇微弱却明亮的光彩,像是溺水之人终于看到了岸边的灯火。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极其沙哑微弱的声音:
“晚……晚……”
只是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确认和……卑微的祈求。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她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失而复得般的庆幸和脆弱,所有准备好的冷硬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瑾舟挣扎着,想要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似乎想去擦她的眼泪,但手臂虚弱无力,只是微微抬起,便又颓然落下。
他看着她的眼泪,眼底充满了巨大的痛楚和自责,声音破碎不堪:“对……不起……别……哭……”
苏晚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