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何主任,伤者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可能戳到肺了,手术风险太大,而且现在手术室都占满了……”
陈墨听出了何建国的犹豫 —— 一边是手术风险,一边是伤者不断恶化的病情。他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轻声说:“何主任,我虽不懂西医,但中医急救讲究‘先固其本’。现在伤者气息微弱,要是等手术室空出来,恐怕…… 咱们先做手术稳住他的生命体征,后续再慢慢处理其他伤,先救命,后疗伤,只有保住命,才有后续的可能。”
这话像一道光,让何建国眼前一亮。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说得对!先救命!小王,去把备用手术室打开,准备胸腔手术器械!小李,联系血库,要 A 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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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看着何建国忙碌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 —— 刚才那句话是他前世看医疗纪录片时,一位老急救专家说的,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没等陈墨缓口气,院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 一辆军用大卡车疾驰而来,车还没停稳,几个穿着军装的战士就跳了下来,冲着诊室方向大喊:“大夫!快!这里还有六个伤员!”
陈墨和何建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两人立刻带着医护人员跑过去。刚到卡车边,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夹杂着尘土和机油的味道。卡车的侧栏已经被拆开,战士们小心翼翼地从车斗里抬下木板,每个木板上都躺着一个伤员,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腿被压变形,最惨的是最后一个木板上的年轻人 —— 他的下半身被压得血肉模糊,腹腔里的肠子暴露在外,沾满了尘土和血污,看一眼都让人头皮发麻。
“呕 ——” 护士小王没忍住,捂着嘴跑到一边吐了起来,另外两个年轻大夫也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往后退。陈墨的胃也狠狠抽搐了一下,他赶紧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他是大夫,不能退缩。
何建国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两个干部摆了摆手:“同志,你们先别过来,这边情况太惨烈,怕你们受不了。” 说完,他蹲到木板前,先检查伤者的颈动脉,又翻开伤者的眼皮看瞳孔。陈墨也跟着蹲下来,伸手握住伤者的手腕 —— 脉象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但还有一丝搏动。
“还有救!” 陈墨抬头对何建国说,手指已经捏起银针,快速在伤者的人中、十宣、涌泉等穴位扎下,“我先扎针稳住他的气息,你们赶紧准备手术!”
何建国点头,对着那几个脸色苍白的医护人员说:“都打起精神来!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小王,去准备消毒器械;小李,给伤者测血压、心率!”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墨几乎脚不沾地:一会儿给断骨的伤员扎针止痛,一会儿协助护士给伤者喂药,一会儿又帮何主任传递器械。急诊室的灯光亮了一夜,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挤满了焦急等待的工人家属,有的在小声哭泣,有的在不停踱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直到凌晨四点,最后一个伤员被推进手术室,陈墨才得以喘口气。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外科诊室门外的台阶上坐下,白大褂的前襟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手上的血腥味怎么搓都散不去。他掏出烟盒,想抽根烟缓解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备孕,又把烟盒塞了回去。
这时,张副院长和杨院长、何建国一起走了过来。张副院长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脸色沉重地说:“陈墨,跟你说下情况:热电厂厂房坍塌时,里面共有 26 名工人,其中 7 人当场死亡,送过来的路上又走了 2 个,到医院后抢救无效的有 4 个,现在还有 13 个在接受治疗,其中 3 个在重症监护室。”
冰冷的数字像重锤一样砸在陈墨心上 —— 每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等着他们回家的家庭。他想起那个下半身重伤的年轻人,忍不住问:“何主任,那个年轻人…… 手术能成功吗?”
何建国叹了口气:“暂时稳住了,但后续还要做几次手术,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