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把王叔逗笑了:“你倒比孩子爹妈还急。那边可是真苦,冬天零下二三十度,吃的都是掺沙子的馒头,你姐要是闹起来,我可不管。”
“您放心,我去说通她!” 陈墨拍着胸脯保证。他太清楚这支部队的含金量了,家栋只要能扛过前两年,将来提干转业,不管是进政府还是工厂,都是旁人羡慕的出路。
“行了坐下吧,毛躁得像个小伙子。” 王叔示意他坐下,“等家栋考完试,确定要去了再找我,名额我给你留着。”
陈墨刚坐下,就见屋檐下的张猛站了起来。这位王叔的司机一直没说话,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手里把玩着根狗尾巴草,此刻正朝狗窝那边望 —— 小黑趴在窝里,两只奶狗在它肚子底下拱来拱去,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老王,该走了,孩子们都困了。” 王婶推着婴儿车过来,双胞胎已经醒了,正蹬着小脚丫抓车边的布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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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点点头,刚要起身又停下,指着狗窝对张猛说:“小猛,你跟那俩小狗玩了半天,挑一只抓回去给你婶做伴。”
张猛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那必须挑小黑啊,跟它妈一样壮实。”
“胡闹,小黑都半大了,哪能跟你走。” 王叔笑骂着,“抓那俩小的就行。”
张猛应了声,大步走到狗窝前。小黑抬起头看了看他,又低头舔了舔怀里的小狗,竟没什么反应 —— 它平时护崽得紧,连丁秋楠靠近都要龇牙,今天却异常温顺。张猛伸手就拎起一只黄白花的小狗,小家伙吓得 “呜呜” 直叫,爪子在空中乱蹬。
从头到尾没人问过陈墨这个狗主人的意思。他看着张猛手里挣扎的小狗,小声嘀咕:“这也太霸道了,好歹问问我啊。”
“你说啥?” 王叔刚走到门口,回头看他。
陈墨赶紧换上笑脸:“我说叔,您眼光真好!这小狗最机灵,抓回去准能看家!”
他这狗腿的样子把王婶逗得直笑,丁秋楠也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腰。张猛抱着小狗跟在后面,汽车引擎声渐渐远了,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小黑这才慢悠悠地从窝里爬出来,围着空了一块的狗窝转了三圈,鼻子里发出 “哼哼” 的声音。它跑到大门边,用头蹭了蹭紧闭的木门,又抬起前爪拍了拍,喉咙里挤出细细的呜咽声,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
“它好像才反应过来孩子被抓走了。” 丁秋楠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声音里带着点心疼。
陈墨点点头,怀里的小女儿突然 “咿呀” 了一声,伸手想去抓小黑。小黑听见声音,颠颠地跑过来,用头蹭了蹭陈墨的裤腿,又蹭了蹭丁秋楠的鞋,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像是在求助。
没等俩人说话,小黑又钻回了狗窝。它小心翼翼地用前爪搂住剩下的那只黑毛小狗,把它护在怀里,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小狗的头顶。小狗似乎也感受到了妈妈的焦虑,乖乖地缩在它怀里,不再乱爬。
夕阳彻底落下去了,院子里渐渐暗下来。陈墨抱着孩子蹲在狗窝边,伸手摸了摸小黑的头。它抬起头看着他,眼角竟滚出一滴泪珠,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真是舐犊情深啊。” 丁秋楠叹了口气,“平时看它对小狗不怎么上心,没想到这么护崽。”
陈墨没说话。他想起刚才王叔说的大西北,想起陈琴要是知道家栋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指不定要怎么哭鼻子。可他更清楚,那是家栋最好的出路,就像小黑虽然舍不得孩子,却终究留不住被抓走的小狗 —— 有些离别,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晚上丁秋楠哄睡了孩子,回来见陈墨还坐在院里抽烟。月光洒在狗窝上,小黑趴在里面一动不动,连平时最爱进的卧室都没去。陈墨掐灭烟头,走过去蹲在狗窝边,轻轻说了句:“别难过了,那家人会好好待它的。”
小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搂住怀里的小狗。夜色里,它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陈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