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靠在诊室的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划过案头的《本草纲目》,泛黄的书页间夹着片晒干的银杏叶。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得打转,他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 这五年竟真如被时光遗忘般,连眼角的细纹都未曾添过半分。
“许是系统改造体质时,顺带把衰老曲线拉平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丁秋楠晨起对着镜子的惊叹,“连秋楠都跟着沾光,益气养血膏哪有这么神的效果。” 说到底,还是体质 “同频共振” 的缘故,就像药房里的陈皮与甘草,久存一处便会染上彼此的气息。
诊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护办的张姐探进头来:“陈大夫,王护士的调动手续办完了,她托我把这个给您。” 一个蓝布包递了过来,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衣角还绣着个小小的 “王” 字。
陈墨捏着大褂的布料,心里泛起些微怅然。这半年王护士跟着他打理诊室,从煎药火候到病历归档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上周护办通知她回妇产科时,小姑娘红着眼圈憋了半天,终究没好意思开口求他说情。其实他私下找过护士长,可妇产科刚有护士保胎休假,人手实在紧张,终究没能留住。“替我谢谢她,以后常来中医科坐坐。”
张姐应着走了,诊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药柜上,把 “当归”“熟地” 的标签晒得格外清晰。陈墨起身扫了扫桌角的灰尘,以前这些活都是王护士抢着干,如今倒真有些不习惯。他索性躺在里间的硬板床上,听着窗外的蝉鸣眯了会儿,再睁眼时,腕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五点半。
拎着食堂买的西红柿炒鸡蛋和糙米饭走到门诊楼门口,丁秋楠早已抱着孩子在等。她今天穿了件浅紫色的确良衬衫,怀里的文轩睡得安稳,肉乎乎的小手抓着她的衣襟,而旁边推车里的文蕙正撅着屁股够车把上的拨浪鼓。“你可算出来了,文蕙都闹着要吃糖炒栗子呢。”
“这就去买。” 陈墨把饭盒塞给妻子,转身往街角的小摊跑。秋风吹起他的白衬衫,路过的护士们又在低声议论:“你看陈大夫,哪像快三十的人,比实习生还精神。”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议论,笑着摇摇头,拎着热乎乎的栗子回来时,文蕙已经扑到了他腿边。
吃完饭收拾妥当,陈墨抱着文蕙,丁秋楠推着文轩,小黑摇着尾巴跟在身后,慢悠悠往四合院走去。刚拐进胡同口,就见菜厂胡同 7 号的院门口围了好些人,许大茂正抱着个襁褓在中间说得起劲,眉毛扬得老高,活像只得意的花孔雀。
“陈墨,你看大茂怀里的孩子!” 丁秋楠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晓娥肯定回来了!”
许大茂听见声音回头,笑得嘴都合不拢:“楚哥,嫂子,快进来!晓娥正念叨你们呢!” 他怀里的小家伙裹着鹅黄色的襁褓,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跟娄晓娥一模一样。
陈墨抱着文蕙跟门口的邻居打招呼,张大爷拉着他问高血压的调理方子,李大妈追着要治咳嗽的偏方,一圈招呼打下来,脸都快笑僵了。往常这时候,三位大爷早该在门房下棋了,今天倒没见着人影。“三大爷他们呢?”
“前院王家的水管裂了,三位大爷正帮忙修呢。” 许大茂边引他们往里走边说,“我妈也来了,说是帮着带孩子,其实天天跟院里的大妈们聊家常。”
进了后院,娄晓娥正蹲在廊下择菜,看见他们立刻站起来,手里还沾着水珠:“秋楠!可把你盼来了!” 她穿了件月白色的棉绸褂子,比去年走的时候丰腴了些,眼角带着初为人母的柔和。两个女人抱着孩子进了里屋,叽叽喳喳的笑声立刻传了出来。
“大茂,先别忙倒水。” 陈墨把文蕙放在推车里,“柱子在家不?我找他定国庆的菜。”
“在呢,刚才还看见他在院里劈柴。” 许大茂往杯子里续着热水,“等我把水给晓娥送进去,陪你一起过去。”
抱着文蕙走出屋,陈墨忍不住打趣:“你以前见了柱子跟见了仇人似的,今天怎么这么热心?”
许大茂挠挠头,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
